理,但心中終究比之前多了一份疑慮,已經不能果斷。
胖和尚見狀,嘆了口氣,把那白骨碗扣回了骷髏頭上,抱在懷里,說道:“徒兒,你自己既然已經不能判斷,不妨問一問旁人吧。佛法如鏡,他人亦如鏡,見過鏡中的自我,或許會有不同的體悟。”
江流兒的目光將在場的人一一掃過,流沙將軍自己不肯說話,胖和尚的做法已經表現的很明顯,龍女好像沒有什么立場,那么能問的,也就只剩下一個。
“老居士,如果是讓你來選的話,你會選什么?”
岳天恩面上神色寡淡:“你們講究佛法要費心幫他,但如果讓老夫來選的話,就不是以幫他為目的了。你當真要問嗎?”
“即使彼此之間不能認同,我也還是想聽一聽老居士的做法。”
江流兒誠摯的說道,“請老居士講給我聽吧。”
岳天恩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就一刀殺了。”
那就一刀殺了!
這六個字說的實在太輕飄飄。
江流兒本來滿心期待,會有什么兩全其美的獨到見解,或許會比佛血的洗滌更加合適,最后卻只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表情不禁有些怔然。
“為……為什么,雖然那個大魚做了很多壞事,但是,這又不是流沙將軍的錯,他當年被背叛,后來變成妖怪,已經是很痛苦很可憐的事情了……”
岳天恩打斷了他的話:“這又與老夫何干?”
龍女忍不住道:“這位恩公,雖然剛才是你救了我,但是我還是有些冒犯的話想說。”
“明明是你開口干涉,剛才不讓他們用佛血去洗滌流沙將軍的罪業,現在又說跟你無關,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岳天恩不輕不重的回應道:“老夫對如今的流沙本人,確實只有一刀殺了這個態度,對別的并不關心。”
“但是,剛才你們這兩個和尚,想要制作出一個保留了所有的罪惡記憶,卻半點也不會再感覺到愧疚痛苦的玩意兒。老夫對這種事情,著實是覺得太礙眼了些。”
“那一問,實則與流沙并無關系。就算今日不是流沙在此,換了什么流水流火,你們要做這種事情,老夫依然要開口問一問。”
龍女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怎么回答。
從前她其實見過很多放不下仇恨執念的人,在佛法感化之下幡然悔悟,獲得輕松和解脫,那個時候只覺得這就是菩薩該做的事情,一切都天經地義,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現在聽一聽岳天恩這句話,好像也沒問題。
一個保留了所有曾經吃人記憶,保留了那些把無辜人體碾入碎泥之中的感受,卻不會再為此而痛恨自己,從此獲得了清凈,獲得了解脫的生靈。
這怎么聽都不像是往什么正路上走了,倒像是往妖魔道上一落到底了。
那菩薩也沒問題,岳天恩也沒問題,總不會是我有問題吧?
龍女想著想著,莫名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力了。
一旁的江流兒可不像這龍女似的沒心沒肺,他聽了岳天恩的話之后,同樣無可反駁,隨后便是一陣更沉重的哀傷。
“難道流沙將軍這樣的好人,真的就沒有更好的解救的辦法嗎?”
“他經歷了那樣的背叛,遭受了這樣的痛苦,最后還是只能以痛苦來終結,如果說因果有循環,善惡有報應,流沙將軍怎么也不該得到這樣的報應啊。”
江流兒撲通一聲,對著胖和尚跪下來,“師父,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胖和尚只是輕嘆,道:“居士于佛法甚有穎悟,無愧為大阿羅漢的修行境界,只是以居士的高度,來考教貧僧這剛踏入門檻的徒兒,對他來說,未免過早了一些。”
岳天恩道:“老夫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