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死了的豬頭,眼皮顫抖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顆卵所吸引。
江流兒說道:“原來你保下了這顆卵,你還想救她?”
豬頭吼出含糊不清的言語:“她已經(jīng)死了。”
江流兒又問:“你想救她嗎?”
“這只不過是一顆死蛋。”
江流兒繼續(xù)問:“你想救她嗎?”
“你怎么還不殺了我?!”
江流兒問的依舊緩慢:“你想救她嗎?”
“我死之前,孫思邈壽元已盡,轉(zhuǎn)為鬼神之身,再也練不成那種丹藥了,這世上已經(jīng)沒人救得了她!”
“你,想救她嗎?”
豬頭喘著粗氣,看著那顆已經(jīng)死去的卵,眼中帶著的痛苦和猜疑,濃郁到幾乎要燃燒起來。
豬頭沉默了很久。
等到日頭西沉,皓月升起,稀稀疏疏的星光,點綴在夜空之間。
岳天恩看出這可能又是江流兒的一份啟悟,便暫且按捺了準(zhǔn)備一腳踩碎這豬頭的心思,到那邊去繼續(xù)指點龍女。
五行拳看龍女練了一會兒,嘿嘿嘿的厚著臉皮湊過去討教。
他的拳法已經(jīng)有兩三年沒有半點進步了,始終想不明白其中癥結(jié),也是實在按捺不住,加上曾經(jīng)跟龍女有過幾面之緣,才冒著被吹死的危險去請教。
沒想到岳天恩來者不拒,沒過多久,天殘腳也湊過去了。
江流兒一直站在那豬頭面前等待。
等到日月快要再一次輪替的時候,豬頭掙扎著說道:“要是你們能救她,也算是她的運氣。”
江流兒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
他盤坐下來,一只手托著那枚卵,一只手撫上了豬頭。
只不過順著本心做出了這樣的動作之后,他又有點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
江流兒想了想,唱起了兒歌。
“冬天到,喜鵲叫,朵朵雪花像鵝毛。”
“松樹、柏樹綠油油,臘梅、水仙開得好。”
“雪下麥苗瞇瞇笑,冬眠動物睡大覺……”
死去的卵,漸漸的煥發(fā)出光輝,化為一名翠衣少女,落在一旁。
她扭頭看了看四周,又變作一只翠鳥,振翅飛走了。
豬剛鬣看著這一幕,僅剩下的一顆豬頭忽然劇烈地抖動起來。
“她什么意思,她這是什么意思,明明看見了我,連一句話都不愿意說了,是她害死了我,我……”
“她失憶了。”
江流兒的四個字,就堵住了豬剛鬣所有想說的話。
“因為你不夠信我,她活過來之后,失去了不少的記憶,沒有與你相遇之后的記憶。”
豬頭沉默了一會兒:“你是說,她完全不記得我了?”
江流兒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不!不行,她怎么可以忘記我,我不準(zhǔn)。她可以死,可以跟別的男人上床,但是不準(zhǔn)忘記我啊。這樣活過來,還不如繼續(xù)去死。”
豬頭那兩只巨大的耳朵扇動起來,猶如兩只翅膀,飛上了半空,癲狂的說道。
“我要去把她咬殺了。”
岳天恩的一拳打落了豬頭,拳意徹底碾滅了其中的魂魄。
江流兒抬頭看過去:“岳老居士能信我嗎?”
“你要干什么?”
岳天恩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把手伸了過來。
江流兒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掌豎在胸前,對著地上那些黑色的殘塊,唱起一首悠揚的童謠。
童謠并不都是歡快跳脫的旋律,也有描述四季變化、父恩母恩、神話故事等等,曲調(diào)緩緩。
岳天恩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