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害怕,可以顫抖,但那個時候我如果后退,甚至是保持沉默,但那我也是輸的,我會輸給自己,會瞧不起自己,當然十一哥你出現后,那時我可真的是松了一口氣啊。”
余道一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回想之前的那一幕,純粹是自己在賭罷了,如果自己失誤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那也只能將識海中的那小本本祭出去了,那玩意應該夠硬能抗下筑基的攻擊,然后分散逃跑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時間的回溯,眼前的模糊,十一覺得好像在某一刻有那么一道身影跟他面前的人重疊了起來。
“你是我從戰場中帶回來的,如果因為我的判斷出了一絲差錯而讓你又出了什么意外的話,我一定會后悔的,所以這次就由我站出來就好,好好地跟在我的身后,你會是我的影子,光之下的影子。”
那個男人他也曾那么說過,對自己說過,所以自己可以心甘情愿當一道影子,一道永遠只能在黑暗中活動的影子,這只是報恩,僅僅只是報恩。
恍惚間,十一看著這個像極他‘父親’少的年,明明是兩副完全不一樣的模樣,那語氣,那神情卻是那般相似。
相似到自己腦海中深處的記憶不斷地向上涌來,那一幕記憶猶新,恍若昨日。
“早點回來,我會等著你。”
氈帳中,昏黃的火光,搖曳的影子,一些不知名的野獸皮毛裝飾,將這個小小的房間裝飾得很是溫馨,一位母親輕輕地撫摸著一個少年的臉龐。
或許是北方民族的緣故,母親的骨架很大,母親的臉很粗糙,但她的動作是那么得溫柔那么緩慢,她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著這個孩子。
倒映在眼中的那是一種不舍,那是一種擔憂,那是母愛,是一場漸行漸遠的分離。
外面是呼嘯的寒風,里面是燃燒的篝火。
“好。”少年笑著回應再沒有在說什么。
一片不知名峽谷之中,寒風肆虐,刮在臉上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那般生疼。
戰火連天,殺戮不止,一片殘骸之下,一支寥寥幾人的隊伍中,一個看似十歲出頭的少年拿著一把早已銹跡斑斑的斷刀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在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遍體鱗傷,皮開肉綻,一身不知是用什么野獸皮毛制成的戰甲像是被砍上了數十刀那般的殘破不堪,或者說現在的他還有這四肢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一張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猙獰和堅毅的表情。
他看著眼前的戰場有些模糊,那張稚嫩的臉上也透露著蒼白,蒼白之余是因寒風呼嘯后的通紅,他看著眼前數千大敵的來襲,千馬嘶鳴聲,千軍怒吼聲,小小的身子略有些顫抖,但卻是堅決不往后退一步。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處部落,一處由幾十座氈帳組成的部落,這是一支游牧民族,生存在北方嚴寒之地的游牧民族。
部落之中幾處氈帳內亮著幾盞燈,不時有人打開帳簾擔憂地看著前面的一幕,流露出擔憂,掛念,希翼等等情緒,那是那個少年的家人,那是那個少年堅決不能退后的理由。
“十一哥?十一哥?”余道一對著自己的影子輕輕喊道。
“嗯?”回過神來的十一不禁搖了搖頭,地上的影子一陣擺動。
“沒事,只是突然你沒響動了,還以為你離開我影子了”
余道一突然覺得對著自己的影子喃喃自語很是奇怪,尤其是這個影子還搖起了頭
“大公子。”十一突然道。
“怎么了?”余道一問道。
“你們真的很像,跟你的父親。”這一次的十一說出的話除了深沉之外還有肯定。
“像?什么像?我有他那么不靠譜?”聞言,余道一笑了笑不以為然。
“像!很像!因為你們是父子!”隱藏在他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