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午時剛過,一行人到達(dá)云州。
在云州城門口,蘇朗本打算與謝櫻她們告別,自己去蘇家商鋪找父親,但是被謝鈞阻攔了,謝鈞執(zhí)意要親自送蘇朗回到父親身邊。
蘇朗推脫不過,便同意了。其實(shí)他也希望謝鈞能夠送他到父親身邊,因?yàn)樗粫洌恢浪母绺鐐冇袥]有在蘇家商鋪附近設(shè)伏。
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謝鈞對蘇朗很是欣賞,路上二人常常同乘一輛馬車,談天說低,謝櫻時不時都能聽到四哥那爽朗的笑聲。
所以她并不奇怪四哥的決定,便讓四哥送蘇朗過去,夏勇和阿珍則隨她去云州謝府二伯家。
剛一到二伯家,門房便趕緊去通報了,于是她在后院剛下馬車,便看到二伯母正從不遠(yuǎn)處的游廊上疾步過來,身后跟著兩個丫鬟,一個婆子。
二伯母郭氏頭發(fā)挽作包髻,上帶淡藍(lán)色頭巾包裹住頂端的頭發(fā),發(fā)髻中央又用寶藍(lán)色鑲金邊的珍珠花鈿作扣飾。
上身深藍(lán)色交領(lǐng)窄袖衣,衣長直膝,手臂兩側(cè)的衣袖上繡有桃紅色芍藥花;下身橙紅色襦裙及至腳踝,腳穿一雙軟底云絲繡鞋;腰間同藍(lán)色絲帶,顯得身形格外修長。
離謝櫻還有幾步路的距離,便聽到二伯母含笑責(zé)罵的聲音傳來,“阿櫻來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提前派人去接你。”
“阿櫻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可不敢大張旗鼓。”謝櫻忙走過去拽住二伯母的衣袖撒嬌。
二伯母郭氏,膚色微黃,五官秀麗,特別那雙眼睛,如同四哥一般,微笑時熠熠生光,讓人印象深刻。
“你個小鬼頭,要是你祖父知道了,看他怎么責(zé)罰你。”郭氏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謝櫻的額頭,滿臉的寵溺。
“所以阿櫻這不是投奔二伯母來了么?祖父要是責(zé)罰阿櫻,還有二伯和二伯母替阿櫻撐腰啊!”謝櫻一臉有勢可仗的嘚瑟樣。
“好,看在阿櫻能夠第一時間想到二伯母的份上,我會幫你說話的。”說完便拍了拍謝櫻的手,拉著她向內(nèi)院走去。
二人邊走邊交談。
二伯家因?yàn)槿丝谏俚木壒剩”阋膊淮蟆K院芸毂愕搅舜蛷d,讓丫鬟都在外面守著,伯侄二人在屋內(nèi)說起了體己話。
“阿櫻你怎么還是這般少年郎的打扮啊?”郭氏拉著謝櫻做在靠窗的炕上,摸了摸她頭頂?shù)陌l(fā)髻團(tuán)。
“怎么了么?二伯母,阿櫻覺得這番打扮很舒服,很喜歡。”謝櫻不以為意。
她依昔記得她上次穿女裝時是5歲之前跟在二伯母身邊的時候了。
二伯母沒有女兒,而她又從小沒了父母,二伯母對她很是疼惜。
小的時候總喜歡把她打扮的格外精致,再加上她長的又好看,所以當(dāng)時每次陪二伯母去參加各種宴會時,總有許多婦人圍著她不停的夸贊。為此,二伯母更是歡喜的隔三差五給她做各種衣服,打首飾。
不過后來五歲時,祖父以她身體羸弱為由,需要習(xí)武強(qiáng)身,便把她叫到身邊親自教習(xí),從那以后,她都是少年郎的打扮。也漸漸地使她不愛紅裝愛戎裝。
“你現(xiàn)在都十歲了,尋常的閨閣女子那個不是日日研習(xí)女紅,苦練琴棋書畫,盼著將來能嫁個好兒郎。”郭氏看著謝櫻無所謂的態(tài)度,一臉正經(jīng)道。
“你倒好,整日武刀弄劍就罷了,竟然還敢到處亂跑,要是流傳出去,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嫁不出去那就不嫁唄,阿櫻就一直待在二伯母身邊,難道二伯母嫌棄阿櫻了?”說著把頭一低,手袖掩面,假裝哭泣。
郭氏看著謝櫻故意裝委屈的樣子,既好笑又無奈。前幾日,夫君就告訴她,鈞兒要來云州了,而阿櫻要去京城修習(xí)如何打理諸事,以備日后成為太子妃做鋪墊。
只怕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呢,而她又要如何和她說呢?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