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紛飛,湖泊河流與北海盡皆冰封如鏡,天地一片蒼茫,寒風呼嘯猶如女巫在哭嚎,令人聞之膽顫。
不過雷克雅未克的國公堡內卻是歡聲笑語不斷,壁爐和角落炭盆里炭火旺盛,堡內氣氛更加炙熱非凡。
一條長桌上擺著美食和烈酒,哈達爾、奧拉夫、烏拉夫、哈爾夫和宋清河以及幾個大袖翩翩的明國文人正在一張大方桌前用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時不時的品評幾句,引來陣陣笑聲。
學了兩年的儒家經典和詩書畫技,奧拉夫父子幾個今日就召集了從明國請來的幕僚手下,一同研習琢磨,開了一場詩畫會。
自從西方用上東方的絲綢、瓷器、茶葉以后,“中國熱”在歐洲各國就不同程度的存在,等到馬可波羅回來后,歐洲更是為了尋找中國掀起了大航海時代。
此時是17世紀前期,歐洲普遍認定世界有兩個文明中心,一個是東方的瓷器茶葉之國明國,另一個是歐洲,這種意識還是歐洲文明最盛的拉丁語區傳遞出來的,據說是因為東方的富足文明尤勝西方,又是禮儀之邦,更為重要的是明國人也是皮膚白皙的文明人,而不是南亞東南亞的棕色野人、非洲黑牲口和美洲牲畜。
奧拉夫喜歡東方文化正在歐洲上流社會看來是風雅之事,幾乎所有的宮廷貴族都喜歡東方文化,哈達爾作為冰島公爵自然也不甘人后。
等到1638年的夏季,李晟派遣的幾名清河書院的師弟帶著上百名明國的工匠、大夫和自稱為文人的儒生等回到了歐洲,奧拉夫和哈達爾將工匠派去了文蘭,大夫和文人就留在了自己身邊。
幾年來哈達爾、烏拉夫也學了不少漢語,只是大多是廣府白話,更學了書法繪畫,每每與其他歐洲貴族交際總要展示一二,驚得他們目瞪口呆,欽佩不已。
今年12月24日是哈達爾的55歲生日,因為前段時間他的了一場疾病初愈,這次生日所有的親人都要給他慶祝,奧拉夫入冬前也帶著五六個孩子和莎莉、弗瑞達、勞拉趕回來。
因為身邊有了東方的文人雅士陪伴,哈達爾又多了個寫詩唱歌的習慣,這天一家人吃完午餐就把大港的文人幕僚和樂師請到公爵堡,開了一場詩會。
哈達爾親自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了一首詩。
明人中以宋清河為首,他拿起哈達爾的手稿贊嘆一聲,用口音嚴重的中州官話大聲念道:“
詠瓦特那冰川
遠看冰川亮晶晶,
上頭蓋著白云頂。
不知是白云包住了山,
還是山尖戳破了白云頂。”
“好!這詩寫的生動形象,有三閭大夫《天問》之風采。”
“千歲爺文采斐然啊……我輩佩服……”
奧拉夫看著父親寫了一首順口溜就被眾人捧臭腳,忍不住微微發笑,但是也知道作為外國人能學成這樣已經實屬不錯,烏拉夫和哈爾夫抓耳撓腮的只是用毛筆畫圈,連順口溜也寫不出來。
過了片刻,奧拉夫想著歐洲戰事已經停歇,新教聯盟和天主教聯盟正在巴伐利亞和談,估摸著雖然因為自己的出現有所變化,但是提前五年結束也算正常,心生感慨就捻筆刷刷寫下了一首漢詩。
“題歐洲25年戰爭
時光如梭催人老,不會看顧偶有失。
百年回首一嘆息,興亡成敗多為癡。
——奧拉夫·哈達爾松書于公元1643年冬12月”
宋清河走到奧拉夫身邊,讀了一遍,雖然覺得奧拉夫寫的連打油詩都勉勉強強,但是比起老千歲就強上百倍不止了,于是就忍不住出言夸贊。
眾多文人騷客見到奧拉夫的詩文有些樣子更是大加吹捧,讓奧拉夫沾沾自喜,真以為自己的詩文就堪比“十全”了。
今年是1643年的冬季,天主教聯盟和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