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層疊的火燒云從西方拉出,一點點褪色,逐漸暗淡。已從書寰殿回來立在窗前書桌旁的翠綠拿著手里紙條,望向火燒云出神,眼底引燃著紅霞。
“你去哪了,少爺?”
眉頭一皺,翠綠捏緊手心,語氣稍重“就一刻不看著,你就偷懶,等回來才要說道。”
話落,翠綠將紙條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了那紙條留言所說的“禮物”上,怔怔出神。今天剛與少爺說了她要修凡俗一二階符道,便是將材料都備好了,心里自然感動。但一事歸一事,他偷懶是不行的,定要嚴懲他!
宋觀去哪了?當然是溜到了秦裳所在的青竹院,就建在一片翠竹林里,只是那竹子稍顯奇怪,排列極為不規則。
“這里肯定有陣法。”已經在竹林外站了小半個時辰了,宋觀沒敢進去,只等到了十分鐘前秦裳回來,他輕飄飄來了一句
“娘子你修的何種筑臺法啊?我瞅一瞅怎么樣?”
“筑臺法在我院里,想看自可進去拿。”冷冷地應著,秦裳掏出一塊青色令牌,一邁步就消失在了竹林邊緣。
“那我就不走了,不走了!”宋觀在后面急叫。
“自便。”聲音更冷,那竹林外的風更是瘆人,竹葉沙沙摩挲著,天色一暗下來,無數影子就在晃蕩著似的。
“呼!”又等了許久,宋觀終于放棄了將希望寄托于秦裳的好心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了,抬眸看向竹林入口,沉聲,“這是想將我引入這陣法,咔擦一聲了結嗎?難道要放棄這筑臺法……”
沉吟良久,天空徹底暗淡下來,若隱若現星點之時,宋觀才撓了撓頭,扭過身爬到旁邊的小石山上,站立。清風拂動著他的衣袂與長發,倒是頗為瀟灑。
靜謐,忽見一位師兄踩著飛劍從頭頂劃過,他一雙濃眉翹著,眼中喜不自勝。半月前剛剛以三臺破入納靈的他終于可以學習御劍術了,但又極為羞澀的他不想讓人看笑話,所以每天晚上都到這附近來練習御劍飛行,磕磕絆絆的也終于在今天可以穩穩飛在空中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蕭壽今天就要暢游天空,自主沉浮。心中忽然一口豪氣,蕭壽胸膛一股,正要高歌一首,卻忽地一聲叫喊從腳底傳來
“師兄救命!”
“我(草)……”胸中豪氣一下憋了回去,心中羞澀又起,腳下飛劍一晃,蕭壽就跟條咸魚似地直戳戳掉了下來,然后啪嗒一聲在宋觀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呸呸!”吃了一嘴土的蕭壽怒火中燒,正要起身問責,又聽那個聲音響起“師兄不必多禮,真的不用以師祖相稱,更不必行跪拜之禮。”
“我師你——”蕭壽咬牙,雙臂一撐就跳了起來,正要怒罵幾句,卻看清了面前的少兒郎,嘴角抽搐
“師……師……師祖好!”
“呃!”宋觀眉頭一跳,連忙擺手,“叫我師弟就成。”
“那……師——啊——”蕭壽吐氣正要喊上一聲師弟,又聽嗖地一聲,那失了控制的飛劍也落了下來,噗地一聲扎進了他的腳掌。
蕭壽瞪眼,痛呼一聲,連忙將飛劍抽出扔在一旁,從儲物戒指里取出傷藥,就地一坐處理起來。
宋觀愣了許久,終于還是走上前關心道“師兄有無大礙?”
蕭壽斜眼,暗暗一翻,欲哭無淚小聲應答“多謝師弟關心,小傷小傷。”
“那就好……”宋觀呼了口氣,皺眉伸出手比劃幾下,“只是師兄這御劍飛行好像不太熟練啊,這次摔下來不高,下次要是懸崖不就慘了。”
蕭壽一口牙齒都要咬碎了,卻礙于身份,只得戚戚應著
“是,是是,師兄學藝不精。只是不知道剛剛師弟叫我是何事?”
“噢噢!”宋觀這才想起自己是要干什么,連忙拉著蕭壽看向下方的竹林,“師兄你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