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一事在執法殿做了記錄,還貼出了布告,倒是弄得門內某些人人心惶惶。而張草風也向所有人澄清了尋機盤的謊言,自是奉送了下品靈石作為賠罪,一切才算偃旗息鼓。
晚間,躺在床上的宋觀有些睡不著覺,便借著從窗欞探進來的月光穿好衣物,起身出了房門。
沐浴在月光中,他輕嗅了一口夜間的涼風,斜眼看了會隔壁暗著的翠綠廂房,不免笑了笑,忽地從儲物戒里取出當初在秦裳的青竹院外面撿到的蕭壽蕭師兄遺落的飛劍握住。
月光下,刀身上劃過一道白芒,從劍尖滑到劍尾,鋒利非常。已經徹底邁入納靈境的宋觀眨了眨眼,將飛劍插在地上,遂引導體內金屬性靈氣沖出,裹附在飛劍之上。
這便是御劍訣的原理,以金屬性靈氣控住飛劍,自由驅使,人站在上面便能騰空飛行,逍遙天地。
可惜,當宋觀嘗試著操控飛劍后,發現它歪歪扭扭地從地上脫離,在半空顫抖不止,好像并不能如臂驅使。
“這……”宋觀略顯尷尬,好在沒人看見,便目光一凝,想象著那氣宇不凡的仙人模樣,雙指并攏伸出,大喝一聲,“疾!”
“嗖!”那飛劍頓時被人點住要害,在短暫的僵硬后化作白光一飛沖天,瞬間就消失在了宋觀的視線當中。
“好像……用力過猛了。”宋觀眉頭一跳,微張嘴唇,緊跟著就看到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砰的一聲砸在面前,濺起一陣灰塵。
“我……誰這么缺德,亂扔飛劍的?”灰塵中傳來怒罵,接著一陣風吹來,將灰塵掃開,宋觀呆愣的視線就與地上齜牙咧嘴的濃眉師兄對上了。
“蕭……蕭師兄?”
“是你!”蕭壽瞳孔驟縮,心臟糾結,正要說些什么,啪的一聲,一把飛劍就從天而降,插在了他的胯間,與某處差之毫厘。
“咕嚕!”蕭壽雙腿打顫,吞咽著口水,驚魂未定。
宋觀也被嚇了一跳,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師兄你,沒事吧?”
“嗤——”回答宋觀的不是蕭壽,而是第二把飛劍,它十分巧合地如同當初在青竹院外時的那刁鉆角度,插進他的腳背。
“我他媽——”蕭壽臉都揪成了一團,毫無血色,頜下青筋滿布,那是嚇得。
“師……師兄?”宋觀喉嚨一滾,小心翼翼地蠕動著嘴唇,想做出一些關懷。
“我真的怕了你了,別叫我師兄,我叫你師祖成不。”蕭壽真哭了,淚水汪在眼眶里,也不知是痛的、嚇的,還是急得。
自從上次在青竹院外被那傳言的先天靈體從天上嚇得掉下來,不僅丟了飛劍,還丟了他辛苦攢錢買的一枚小挪移符。這不,花費一年多外出做宗門任務才存夠的下品法器飛劍,想重新回到天空遨游。
嗖地一把飛劍就從他耳畔劃過,割斷了一小簇鬢發,又把他嚇得掉了下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還是那位宋師弟。
想畢,蕭壽拔出腳背上插著的飛劍,哽咽著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張小挪移符,抬眼淚汪汪地看著宋觀,輕蠕嘴唇
“宋師祖,你忘了我吧。”
話落,眼角的淚崩散在空中,于月光下閃爍著盈盈光點,人卻已不知去向。竟是似月下男女相約,互訴衷腸,卻又不得不分離的凄美畫面。
“咕嚕!”宋觀嘴角抽搐,低眸看向地上被遺棄的兩柄飛劍,欲言又止,“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故意的已經不重要了,本就有些內向的蕭壽怕是再也不敢乘風御劍飛行了。
宋觀也有些自責,撓了撓頭彎腰拾起兩把飛劍,收進儲物戒后走到了院中綠葉楓樹下的石凳旁坐下,微微抬眸,睫毛在風中盈動。
“明天去拜訪一下蕭師兄,道個歉,順便向他求教一下御劍訣的修行。”
“嘎吱!”正想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