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宗實在欺人太甚,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去送死嗎?”
“對啊,若是在本界即使龍潭虎穴也終究還有一線生機,這去往天外異域,誰知那邊是何等情形?”
“不行,我等絕不能去送死?!?
“山河宗這是惡意欺詐,須得給我們個交代!”
一時間整個艙室中不滿之聲沸反盈天。
然而,秦猙視線掃向那些立于艙尾和艙首的山河宗弟子時,頓時發覺這些人臉上皆是帶著冷笑和譏諷,顯然并不把這些散修的話放在心上。
就在此時龍魚船的速度忽然變緩,隨即便從云間急落而下,砰地一聲落在了大地之上。
猝不及防之下,艙室內的修士們一個個東倒西歪,亂成一團。秦猙也是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才幸運的沒有在沐凰音面前出什么洋相。
然船身剛平穩下來,他耳畔就響起了一聲穿云裂石的高喝“請諸位道友即刻下船!”
那喝聲猶如九天滾雷般響亮,直震得秦猙雙耳嗡嗡作響,耳膜生疼。有些修為更淺的修士,甚至被震得哇哇大叫,痛呼不已。
“金丹修士果然恐怖!”
秦猙心中驚悸,以這秦燁之能,想來要一聲震死他這般的煉氣修士也不是難事。
而秦燁這聲大喝,也如洪鐘大呂,將先前還吵嚷個不停的眾修士驚醒。
在這等強者面前,他們哪里來的話語權?
更何況簽訂下靈血之契的他們,也已經沒了退路。
靈血之契雖然不會直接對修士造成影響,但對修士也算是極為正事的誓言了。若是此時逃跑,就算能僥幸躲過山河宗追殺,也會因為心境有缺而修為再難上一步,那樣比之死亡也沒有什么區別。
“諸位道友,請吧!”
站在艙首的山河宗弟子拱了拱手,高聲說道。
他年紀不大,一身修為卻赫然是煉氣九層。
艙內的修士更是沉默了,他們中有些已經年過半百,修為比這山河宗弟子卻是拍馬也不及。
于是,眾人默默向外走去。
很快一千余修士,便悉數下了龍魚船。
秦猙站在人群中,四處打量著。
他們此時處在監天峰山腳之下的一處廣場之中。
落滿了白雪的廣場極為廣闊,約有數百畝大小。在那廣場中央,則是有一扇刻滿了奇異的紋路的白色門戶,門戶并無門扉,中間恍若是個能吞噬體一切的黑洞,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門戶周圍隱隱有靈光閃爍,顯然是有陣法護衛。
就在此時一陣熟悉的響動從西方傳來,秦猙扭頭望去,又是兩艘龍魚船從西方急速趕來。那兩艘龍魚船很快落地,又是一大群修士從龍魚船上走了下來。
隨即眾人就見三艘龍魚船中分別飛出一道身具金丹氣息的身影,急速投入了一處在廣場邊緣的樓閣之中。
一眾散修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廣場值守的山河宗修士,卻并無理會眾人的意思,只是面色冷漠的望著眾人。
漸漸的那些本就心有怨氣的散修開始再次騷動起來。
然則,忽然之間。
只見先前那些金丹修士沒入的樓閣中忽地飛出了一道赤紅身影,他傲立于虛空之上,空中飄灑的雪花才靠近那道身影千丈之內,就化為了水氣升騰而上。
旋即整個天地間的溫度也驟然升高,地面的積雪開始迅速融化起來,一時間整個廣場中水霧彌漫,好似下方的大地中起了一堆篝火,而那廣場則如一巨大的蒸籠,其中之修士則是如熟透的小蟹一般個個紅光滿面。
那赤紅身影猶如煌煌大日,散發著無窮赤光,秦猙奮力看去,卻是始終無法看清其面容。
“元嬰修士,實力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沐凰音望著那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