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治療了幾日,秦瀟云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荊國雖小,但因剛剛建立,包括衣制,冠制,祭祀,禮數,后宮的等級,月例等,事無巨細,都要從頭開始,因此璽兒這些時候事務異常繁忙。
有文官蔣淮的幫忙,二人將荊國的內務方方面面都做得細致周全。
璽兒閑暇之余,想起秦瀟云說過“不日便回”,便起身回秦府。
誰知一進秦府,剛好碰見要出門去的葉真。3說是
璽兒驚詫不已:“葉……真,你怎么來了?”
葉真一直怪璽兒當初說走就走了,這心里卻是一時也不曾放下她。今日見了璽兒,只怔怔地望著她,心頭有千般思緒,卻不知怎么開口了。
“璽兒,璽兒!”廖琢也正向外走,看見璽兒連喊了兩聲。
“師父!”璽兒高興地迎上去,卻見師父表情凝重,不知何故。
“璽兒,你去瞧瞧秦公子吧。”師父說完,眼圈紅了。
璽兒心里“咯噔”一下,來不及說話,便飛快地跑到秦瀟云的屋里去。
看見秦瀟云背上一片傷痕,又昏迷不醒,璽兒眼前一黑,向后直直地倒過去。
廖玞忙伸手接住她,葉修掐在她手背上,璽兒醒過來,伏在秦瀟云身邊大哭,眾人聞之皆落下淚來。
“璽兒,云兒這回,怕是難醒了。”廖玞搖搖頭,神色悲傷。
“哥哥他會好的。”璽兒聞言,反倒收了眼淚,說道:“廖大俠,哥哥說過,他永遠不會留下我一個人。他會好的。”
廖玞點頭道:“會好的,會好的。”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璽兒接過葉修調好的藥,坐下來,一邊為秦瀟云傷口敷藥,一邊對他說著話,眾人見狀,都退了出去。
“哥哥,你只知道璽兒要好好的,卻不知哥哥更要好好的。哥哥若是不好,璽兒會更難過。”
“哥哥你若是累了呢,就睡幾天,但不要一直睡。你知道嗎,那日我們去的街頭,今日又有人變戲法了。哥哥說過,要教璽兒變戲法的。”
“哥哥,你要覺得疼呢就動一下,我就輕點敷。動一下就好。”璽兒停下手,等著秦瀟云的反應,卻是沒有一點反應。
“哥哥。”璽兒繼續說道:“你吃的苦,你受的罪,都是替璽兒受的。等你醒過來啊,我就去求佛祖,我就求他,以后秦瀟云該受的罪,該吃得苦,都合該讓陳璽兒來替他受。”
璽兒說完苦笑一聲:“若是佛祖真的開眼,如何讓哥哥這樣的人,受這般苦!”
說著說著滾下淚珠來。
“哥哥去哪,璽兒就去哪。哥哥若是不肯醒,那你等等璽兒,璽兒也不稀罕這世間。沒有哥哥的地方,璽兒什么都不稀罕,什么都不喜歡!”
“哥哥,你若是聽得見,就動一下手指。”璽兒眼盯著秦瀟云的手指,卻是一動不動。璽兒絕望至極,淚流滿面。
往后幾日,璽兒片刻不離秦瀟云,沒日沒夜地與他說著話,卻是無濟于事。
葉修雖每日給他治療,卻總是連連嘆息:“璽兒姑娘,今日脈象尚不及昨日。”
璽兒眼淚也流盡了,此時只想著隨了哥哥去,也便沒了多少悲傷。
只看著葉修,拱手道:“師伯的大恩,璽兒來世再報。”
廖琢看見璽兒日日流淚,今日卻不見她掉眼淚,又說出這般話,想來已是萬念俱灰。
忙勸道:“璽兒,莫要做傻事。秦公子舍命護你,你怎能如此輕易地將性命丟掉?”
“師父,璽兒不孝。師父的恩情,璽兒銜草結環不足以為報。”說著,面對師父跪了,磕了幾個頭。
廖琢忙拉起璽兒:“璽兒,莫說傻話。”
秦瀟云到如今已經氣若游絲,脈象極其微弱,秦府上下一片悲傷。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