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這里偷吃,還大魚大肉的。”胡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然來到了廚房,看到了柳氏和胡斐還沒來得及動筷子,罵罵咧咧的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往嘴巴里塞。
“娘,這是今天賓客吃剩的,扔了怪可惜的。”柳氏小心的說著,沒聽見婆婆讓落座,乖乖的站著,更別說吃一口了,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
“斐兒還餓著,忙了一整天,沒來得及吃一口,娘?!弊约阂呀涴I得前心貼著后背了,柳氏心里惦記著的首先是胡斐。
雖然說今日在席上胡老太太已經吃了不少,但是看到還有好吃的,她又怎么能挪的動腿。
“我就不信,你們一口都沒有偷吃?”胡老太太扯著嗓子問道。
“娘,今天都忙著招呼賓客了,真沒有吃一口?!绷弦呀涢_始請求了,餓著肚子是事實。
“祖母,你這不讓吃飯,明天還怎么干活呀?”胡斐也開始抗議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焙咸蠼衅饋?,“偷吃了不說,還敢頂嘴,趕緊趕緊的,關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柴房一步,不許吃飯,剩飯也不行?!?
正愁沒有理由呢,胡斐的抗議倒是提醒了她,這不是活沒干好嗎,還敢偷吃?好像胡老太太親眼看見了她們偷吃一樣。這么好吃的東西讓你們吃了,真是浪費。
夜色越來越濃了,小星星一顆一顆的冒了出來,胡斐抬頭,從門縫中看到稀稀落落的星光。
柳氏和胡斐在冰冷的柴房里,聽著肚子無奈的咕咕叫,彼此對視,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一家人,真沒人拿她們母子當人。
突然,一聲慘叫,劃破了夜晚的寂靜,胡斐卻笑的異常的燦爛。
“胡青,你給我回來!”
胡斐笑了,讓你們打我,餓著我,還想洞房花燭?梅氏,讓你認識認識,提著褲子拔腳就跑的男人。
可不,胡青在院子里一蹦三尺高,哪里還瞅一眼在婚房里大喊大叫的梅氏。
“斐兒,你笑什么?”睡的迷糊的柳氏聽到笑聲,慌忙問道。
胡斐手指伸到嘴唇邊,“噓!”,打著手勢,側耳凝聽著。
“蝶兒,你的要求都滿足了,為什么還要害我?”胡青大聲地吼叫起來。
沒多久,梅蝶穿著紅色的小肚兜,也跑了出來,叫罵著追著胡青在院子里就是一頓打。白日里的柔情似水和嬌嗲瞬間全無,若不是親眼所見,都不能相信是同一個人。
胡老太太也聽到了動靜,忙問怎么回事,剛娶進門的財神爺,炕頭都還沒捂熱,就發了彪,這還了得。
梅氏抽嗒著指了指婚房,哽咽得愈加厲害了“娘,胡青害我,往床上藏……?!?
她愣是沒說出來。
“天地良心,我娶你進門第一天,允許你踩踏我的糟糠之妻立威,我為何要害你?”胡青暴跳如雷。
胡斐和柳氏聽到胡青的話,心頭莫名的溫暖了一下。胡斐看到柳氏熱淚盈眶,真替自己娘親感到難過。
“斐兒,你爹爹心中還是有我們母子的!”柳氏一臉的幸福,白日里的屈辱和辛苦一掃而光。
胡斐看著胡老太太屁股一扭一扭的進了婚房,她掩著嘴笑。
“啊……”
胡老太太的尖叫驟然響起,連滾帶爬的出來了,扯著嗓子喊道“誰干的,這是哪個天殺的干的?”
她驚悚地拍著胸口,等情緒稍稍穩定后,直奔著柴房而來,“胡斐,是不是你干的?”
“娘,一會兒無論您看到什么,一定要表現得很怕很怕的樣子,要像祖母那么怕,不,比那還要害怕?!焙弛s緊跟柳氏叮囑了一句。
胡老太太已經開了柴房的門,一覺踹在了胡斐身上。
“你個挨千刀的,讓你去鋪個床,你藏條蛇進去,你是不是活膩了?!币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