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聲,更讓胡青和梅氏亂了分寸。
“斐兒,你有話好好和爹說,把那個先弄走!”胡青推開了梅氏,指著蛇近乎央求地說道。
“爹,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我爹了。”胡斐畫匣子一打開,就落了淚。
“你娶這么個玩意兒回來,一進門就欺負我娘,你可曾護過半分?”
“這些年來,我和我娘親一直累死累活的干活,卻無法裹腹,你可曾護過半分?”
“家里的錢都被你拿去用了,家里的開銷卻全部需要我娘和我來承擔,你娶她卻這般大手筆?”
……
胡斐訴說著一件件的往事,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空氣也顯得濕漉漉的,黑蛇“呲呲”地吐著信子的聲音,像尖刀一樣劃在每個人的身上。
她可從來沒有如此大膽過,敢公然挑戰(zhàn)祖母和爹爹。
胡青為了自保,轉身一個巴掌,把本來就驚悚不已的梅氏,打翻在地。
“斐兒,這樣你的心里可舒坦些?”胡青試探著問道,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縮著。
梅氏捂著生疼的臉,蠕動著嘴唇,卻不敢說出一句話來。
胡斐不接胡青的話茬,直接走到梅氏跟前,站定“昨天怎么欺負的我娘,今天就怎么爬著讓人騎!”
梅氏滿臉窘態(tài),可憐兮兮地看著胡青,胡青把視線挪開,看都不看她一眼。
胡斐微微弓了身子,蛇靠著梅氏更近了幾分。
梅氏嚇得驚叫,手伏在地上,艱難的后退著。
緩緩地跪在了地上,匍匐著身子,做好了被騎在身上的準備,她感到自己屈辱極了。
“娘!”
“斐兒,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蛇趕緊拿走,娘沒事!””
“娘!”胡斐眼中噙滿了淚水,她的娘親善良,怯懦,她是知道的。
她不肯,她早就知道。
她就是想讓梅氏知道,娘親的寬容大度,希望梅氏日后能夠記得,不要過于刁難娘親。
胡斐咬著牙,狠著心,騎在了梅氏身上,說道“小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錙銖必較。”
梅氏乖乖聽著,緩緩地往前爬著,哪里敢說一句話,她渾身難受,好像那蛇正在她的衣服里面竄來竄去。
“小娘,日后不可為難了珂兒哥哥,不可為難了我娘親!”
梅氏含淚應著,膝蓋早已磨出了血跡。
圍著胡家不大不小的院子,一圈,兩圈,直到梅氏累的腰肢松軟了下去。
胡斐才收了手,對梅氏說著“小娘,我餓了!”
小媛姑娘很有眼力勁,忙答應著進了廚房,這是胡斐記憶中唯一的一次肚子不餓的時光。
胡老太太再也沒敢大聲呵斥什么了,胡青也安靜的出奇,梅氏偶爾小聲地抽泣幾聲。
幾個人看著胡斐和柳氏狼吞虎咽一般,餐畢,胡斐跪地向柳氏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娘親,斐兒想出去闖一闖,待斐兒日后出息,一定報答娘親的養(yǎng)育之恩。”
胡斐心里明白,自今日之事后,該是無人敢再欺負她。
梅氏可以拿捏著王珂,用銀子逼她認罪。那同樣可以拿她的娘親,威脅她,她的娘親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離開,于她和柳氏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許以誘人的承諾,給他們盼頭,希望可以善待她軟弱的娘親。
胡斐轉向胡老太太和胡青“祖母,爹爹,多保重,斐兒歸來時,必光宗耀祖,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斐兒今日有一事相求,求祖母和爹爹答應!”
胡青看了一眼梅氏盈滿淚水的雙眼,鄭重地點了點頭“斐兒放心,爹爹必不會苛待了你娘親!”
果然是盼著她趕緊消失的,胡青越是這么說,她越是不放心。
“祖母,求您別讓母親干太多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