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想,還是“話到嘴邊留半句,未可全拋一片心”吧。
柯麗霞看胡池姬嘎巴好幾下嘴,沒有說出話,就問,“你想說什么?”
“……你怎么不讓我吃魚,而你卻吃?”這的確是個疑問,胡池姬真想問。不是話趕到了這里,過后,她還是要問的。
柯麗霞說,“你沒吃慣,我怕你吃壞了肚子。”
“那是什么魚呀?”
“鯨魚之類的,擱淺了,在沙灘上,腐敗了。”柯麗霞說,“漁民看到這樣的鯨魚也不放過,拖回來,用很便宜的價錢賣給咱們,咱們人多,那能吃得起新鮮魚?”
胡池姬大挑起眼眉,說,“謝謝你,師傅,你要是不給我使眼色,我就吃了。”
柯麗霞苦笑了一下,說,“你要吃了,這一宿就別想睡了,常駐廁所吧。”
…………
回到寢室,柯麗霞到公用盥洗室里去洗衣服,胡池姬趁著這個機會站在床上,把隔擋窗打開,往下邊看看,沒有發現吳慈仁蹤影。她就想她可能在樹冠上。可是,在這個鑲有鐵筋的窗子里,是看不到樹冠的。她只有學了布谷鳥的叫聲,“布谷”了幾聲。側耳細聽,沒有回復,她都想關上隔擋窗下來了,這時,她聽到了兩聲布谷鳥叫聲。
胡池姬定睛看去,見到吳慈仁穿著樹枝編的偽裝衣站在那里。她剛才就站在那里?頂多是往那叢臻材棵子里偎一偎而已,她怔怔地看著自己?
她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窗口,為什么不應聲,不“布谷”?
她是防著自己。
在這個環境里,大家都不能互相信任,都防著,這過的是什么日子?
胡池姬用手指指指她,從兜里拿出了那個饅頭,向吳慈仁扔了過去。
吳慈仁伸手來接,但是,胡池姬沒有扔那么遠,吳慈仁跌到房子下邊的溝里了。
胡池姬沒法看到吳慈仁跌下去的情形,還在等著,柯麗霞走進了屋里,她來取什么,看到胡池姬站在床上,她有些嚴厲地問,“你在干什么?”
“我、我沒在干什么……”
柯麗霞要上床來,胡池姬大聲地對著窗口說,“我沒干什么!”
她在給外邊的吳慈仁知會一聲有人來了,你別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