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別著急嘛,在地上怎么好……房間就在旁邊,不如妾身帶二位過去……”
“臭娘們兒,你是在耍老子玩兒什么鬼花樣不成,除了我老子娘,我這輩子還沒這么聽哪個女人話過。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樣,別怪老子照樣一刀砍下你的頭。”那士兵早已等的不耐煩,口中已經(jīng)有了威脅之意。
“妾身已經(jīng)是二位軍爺?shù)顿奚系聂~肉,哪兒還敢玩兒什么花樣。”虞小柔泫然欲泣,口氣中滿是委屈。另一個士兵并未察覺有絲毫問題,反而嗆起了自己的同伙兒:“我說你這把賤骨頭,天生就沒有享福的命。床帳既然都是現(xiàn)成的為啥不去,你要是嫌麻煩,就讓兄弟我先來。”
那個士兵終于被說服,憤憤然一揮手,由著虞小柔帶路去了。
借著明亮的月光,虞小柔帶著兩個敦煌叛軍來到自己與許竹聲的臥房,她深深吸了口氣,一只手佯裝整理床鋪,一只手用力摸索著什么。
“找到了。”虞小柔心頭一喜,借著明亮的月色,她摸到了自己藏在枕頭下面的火折子。
不知怎么,虞小柔心中倏然漫過一陣酸澀之意,竹聲哥哥三天兩頭不著家,漆黑的深夜里,她一個人在這里,有時心中會十分害怕,索性將火折子放在枕頭底下,因為害怕而無法安眠之時,索性點起燈燭。
獨自到天明。
只是這一切,再也無法讓許竹聲知道了。
淚水漲滿了虞小柔的眼眶,她顧不得擦拭,滿懷眷戀地望了頂上閣樓一眼,咬咬牙,絕決地點燃了火折子,然后把火折子往猶帶著她與許竹聲余溫的床榻上狠狠一擲,沖天的火苗立刻就漫了起來。
兩個正準備好好享受一番風流快活的敦煌叛軍頓時慌了神,他們顧不得咒罵虞小柔,正要奮力逃出去,虞小柔冷聲一笑,用力將手旁的油燈朝著那兩個叛軍身上一擲,燈油慢慢灑在了兩個叛軍身上。
火舌立刻瘋狂地循著燈油,竄上了兩個叛軍的身體,兩個叛軍哀嚎著,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呼。虞小柔凄然一笑,可惜臥房的門已經(jīng)被大火封住,濃煙滾滾漫過,她是怎么也出不了這道門了。
樓上許竹聲從透上來的煙霧中終于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瘋狂地呼喊著虞小柔的名字,卻倏然聽見了虞小柔的聲音,倏然頓住了腳步。
“竹聲哥哥,你藏在水缸里面不要下來,我這里已經(jīng)是不成了,你不要辜負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是還敢過來,我立時就自盡。”
“咳咳……竹聲哥哥,我剛才說的話都不是真的,都是用來蠱惑他們的……咳咳,你千萬不要相信。”
許竹聲的聲音里禁不住帶了哭腔:“小柔,你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不必為我分心了……你可以,好好追求你的理想,做大唐的第一畫師,我真的……真的也為你高興,只是……咳咳,我多希望我沒有……沒有那么喜歡你,就不會……不會這一生都患得患失……為你……為你牽腸掛肚。”
虞小柔的聲音越來越弱,終于沒了聲響,許竹聲慌了神,他想不顧一切沖下樓去,誰知樓下早已是濃煙彌漫,一陣陣嗆人的煙霧竄上來,帶著火舌瞬間舔舐住他的眼睛,緊接著,那木板的閣樓也是濃煙四起,紅色的火苗一瞬間那邊躥上來。
許竹聲的眼睛灼痛,只依稀看得清一點點光亮,他想起虞小柔方才所說的話,咬咬牙,躍入了水缸之中。
待到火勢減弱,他亦漸漸體力不支,本想吃些腌制的腌肉熏魚撐過一陣,誰知那腌肉熏魚早已被火舌烤成了焦炭,許竹聲又冷又餓,眼看便要失去一點殘存的意識。
李白看到那燒成了一塊黑炭的腌肉和熏魚也覺得十分可惜,在為許竹聲和虞小柔揪心萬分之時也順帶替它們哀嘆了一聲。
正當許竹聲快要失去最后一點意識,他忽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