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粒子光又一次統治了這顆星球,第一天的考核也在充滿著血腥的氣味中緩緩落下了幕。
承南縮在墻角,保持著手心向天的盤腿姿勢,放空自己。
在內力的滋養下,右肩已經能夠做出一些簡單的動作,但是骨頭的生長速度本身就很慢,根據他的判斷,哪怕接下來每天二十四小時不吃不喝,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也得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徹底恢復。
銘牌雖然回來了,但接下來的六天,卻不可能風平浪靜。
野勾子需要銘牌,丟了銘牌的少年們要收集紅肩章,沖突會一直持續,最后會以一個什么樣的狀態結束這場瘋狂的鬧劇,承南不知道,但他清楚白天的騷亂并不是終結。
一想到那些死得毫無價值甚至有些可笑的晉北區居民,他心里突然有些后悔。
或許自己不該來到這里,不該想著出去看看,不該答應老徐頭。三道口的生活雖然不盡如人意,但起碼在那里他是開心的。
一個少年突然湊了過來,眼睛從承南腰間的水壺移到了他的肩膀,笑瞇瞇的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哪個機甲營出來的?”
承南睜開眼睛,雖然有些不滿被打擾,不過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承南,第二機甲營?!?
“第二機甲營……”少年忽然咂咂嘴,表情很是驚訝,“對了,你們營有個叫利達的你認不認識?”
“認識。”
承南點了點頭,他并不想和這個少年糾纏太久,不過對方卻似乎來了興趣,一掌拍在他的肩上,激動道:“利達是我兄弟,我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你們既然認識,那咱倆也就算認識了,我叫盛開,第七營的?!?
“哦,你好。”承南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他不喜歡這個叫盛開的少年,不是因為他自來熟的樣子討人厭,也不是因為他認識利達,而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睛不真誠。
承南在沙通身上見過這種眼神,當然沙通是個老狐貍,這小子頂多算只沒斷奶的小狐貍,雖然他極力掩飾自己的內心,可是一些細微的表情騙不了人。
“嘿嘿,承南兄弟,今天你殺了幾個?”少年突然壓低了嗓音,有些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我……三個,不算多,我聽說一營那些家伙,已經收集了十幾個紅肩章?!?
盛開的話讓承南的眉頭攢在了一起,他冷漠的盯著盛開,問道:“殺人……好玩嗎?”
“好玩……”盛開一揚手,正準備大談特談自己的英勇事跡,見承南的表情有些不善,話鋒立刻一轉,“嗐,考核嘛,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弱肉強食這可是基本的生存法則?!?
承南冷哼一聲,閉上眼睛沒再理會盛開。
見他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盛開很不滿,自己低聲下氣過來拉關系,這家伙卻給自己擺臉色,真當他盛開是吃素的?
他看了眼承南受傷的肩膀,指著那只水壺,朝另外兩名同伴偷偷遞了個眼色。
兩人立刻心領神會,獰笑著圍攏了過來。
“嘿嘿,承南是吧,你看咱們是同一個陣營的,理應互相關照關照,你現在傷得可不輕,這水壺放你身上不安全,要不我們替你收著?”
一個滿臉雀斑的少年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水壺。
承南再次睜開眼睛,手肘輕輕一抬,內力瞬間涌向肘間化為一股蠻力,擊打在少年的手腕上。
就聽到‘咔’的一聲,骨頭瞬間斷裂,隨即一聲哭嚎聲在火化場上空響起。
這一擊承南并沒有使全力,首先他不想在機甲營樹敵,有個利達和沙通就夠了,再多添幾個,以后麻煩肯定不會少。
他只是嘗試著將內力融合在招式中,想讓這家伙吃點苦頭,順便震懾一下旁人,沒想到這一擊居然直接震斷了少年的腕骨??粗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