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大河的休息室修整了一天,傍晚,一塊巨大的電子地圖被投放在晉北區上空,覆蓋了大半個區域。看著地圖上不停閃動的光點,嶺東雨幾乎快哭了。
“軍部這是把咱們往死里逼啊。”
承南仰著頭,看著那個代表自己的光點在火化場的位置不停的跳動,想了想安慰道:“放心,咱們的人數根本不占優,所以這種自殺式的暴露方式不會持續太久,軍部這么做是為了防止我們偷懶,否則藏進居民樓,這次的考核就失去了意義。走吧,先離開再說。”
兩人告別了關大河,像兩只沒頭蒼蠅一樣在街道中橫沖直撞,根本不敢停下來休息,全速的奔跑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電子地圖便消失了。
和承南猜測的一樣,軍部不可能真的把所有少年都放置于危險中,否則那群野勾子發起狠來,他們這一百多個人,能活下來的屈指可數。
“呼呼……還好地圖沒了,在持續下去,我可就跑不動了。”
嶺東雨撐著墻壁,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看得出來他的身體素質比起承南差了可不止一點半點,也就半個多小時,一張臉已經煞白,看不到一絲血色。
“行了,這里不安全,先找地方躲一躲。”
承南拍了拍嶺東雨的肩膀,兩人剛準備離開,身后呼啦啦的沖過來一群人,在這群人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瘋狂的朝著承南兩人招手。
“救命啊,承南,救我……”
是仲平,承南有些意外,這家伙居然還活著,不過看他這幅狼狽的樣子,想必這兩天也遭了不少罪。
身上的軍用服就剩了幾片破布,光著兩只腳,背包也不見了,渾身上下沒一處干凈的地方,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惡臭,估計是躲下水道了。
承南看了眼四周的環境,見身后不遠處的墻角正堆著兩排生銹的鐵桶,連忙指著那處對嶺東雨道:“你先過去,我馬上來。”
嶺東雨不敢耽擱,拔腿就往前跑,承南則朝著仲平的方向迎了上去,他一把提起仲平的肩膀,掉頭跑向鐵桶的方向。
后面十幾個野勾子仍舊緊追不舍。
嶺東雨跑出去的瞬間就已經察覺到了承南的意圖,在鐵桶旁等著,見兩人來到自己身邊,奮力將鐵桶推了出來。
十幾個鐵桶頓時把不寬的巷子堵了個嚴嚴實實,三人總算是松了口氣,不過沒敢耽擱太久,迅速離開了這地方。
半路上仲平一個勁兒拍承南的肩膀,嘴里嘟囔了好幾遍,“好險,這次要不是遇到你,我就死定了。”
承南好奇問他:“你這兩天躲哪兒了?怎么搞成這樣?”
“嗐,不提了,在公共廁所底下的下水道躲了兩天,要不是今天電子地圖把位置暴露了,我那地方安全著呢。”
話剛說完,承南和嶺東雨齊齊后退了一步,用一種極度贊賞以及驚駭無比的眼神盯著他。
“呃……你身上這味道不會是……公共廁所里的……”
承南捏著鼻子,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連忙把剛剛碰仲平的那只手在墻上擦了擦。
“我那不是沒辦法嘛,不躲那里我的銘牌早沒了。”仲平咧著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著他牙縫里那片黃不拉幾的菜葉,承南再也控制不住,‘嘔’的一聲,張嘴吐了出來。
嶺東雨的臉色也有些不對,使命憋著氣,把一張臉漲得通紅。
看著兩人的表情,仲平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這兩天要不是求生欲望太強烈,他早就舉白旗投降了。
公共廁所底下的味道,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的,加上昨晚一場暴雨,這里的排污系統又不發達,積水幾乎漫到了脖子,渾身上下就沒一處干凈地方,還不敢離開,愣是忍到今天,中途幾次差點被熏暈過去。
“行了,先找個地方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