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雨中的夜晚,狂風(fēng)呼號,暴雨傾盆,路上的積水匯成道道溪流。黑漆漆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都已熄燈就寢。就在這時,一個手提氣死風(fēng)燈的嬌小的身影從殷府的偏門里閃出來,毫不遲疑地沖入大雨滂沱的雨夜中。
“真是個忠心的丫頭!”守偏門的老門衛(wèi)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搖頭嘆息。
就是看在這丫頭一片忠心侍主的份上,他才冒險為她開門。只希望在這個風(fēng)雨交加的雨夜,殷府的主子們不會發(fā)現(xiàn)府中少了個小小的丫鬟。
青兒闖進黑色的雨幕中,就著手中氣死風(fēng)燈發(fā)出的微弱的光線,跌跌撞撞地在小巷中奔跑。
她其實很膽小。在這之前,她也有幾次因為殷小豆發(fā)病而在夜晚偷遛出門去請馬大夫。但那時,沒有這么大的風(fēng)雨。
一個人,在黑暗的雨夜中奔跑,原來是那樣令人害怕的一種經(jīng)歷。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手中風(fēng)燈糊在燈籠外的那層厚厚的油紙已被大風(fēng)刮破,被雨水淋濕。青兒知道,再不多久,燈便會被雨水澆滅。
路上積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她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地向著太師府奔跑。就在她剛剛到達太師府大門口的那一刻,手中的燈被雨水燒滅了。
太師府前兩只威武的石獅子蹲踞在大門兩旁,瞪目露齒,在滂沱大雨中怒視前方。兩只桔紅的燈籠在風(fēng)雨中飄搖,那燈光雖然暗淡,卻照亮了石獅的頭。
目光觸及石獅近乎猙獰的表情,青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濕衣裹著的身體被風(fēng)一吹,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
厚重的大門緊閉,兩只銅環(huán)懸在眼前。
“磕磕磕——”手握銅環(huán),青兒一邊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一邊用力在門上叩擊。
許久,門后響起一道充滿睡意和不滿的蒼老聲音“誰啊?深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青兒聽到門栓被拉開的聲音,心呯呯地狂跳起來。
一張爬滿皺紋的老臉從門縫后顯現(xiàn)出來,兩只精光四射的眼睛卻骨碌碌地煞是精神。
青兒嚇了一跳,“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叫什么?遇見鬼了?”老頭似乎沒料到雨夜中敲門的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見小姑娘見到他一副恐懼的模樣,心情頓時不爽。
“我……”青兒小聲嘀咕,“可不就是見到鬼了嗎?”
“你說什么?”青兒自以為很小聲,老頭不可能聽見,沒想到老頭的耳朵這么靈。
“哼,不懂尊重老人家的小丫頭,咱們太師府可不歡迎!”老頭生氣地罵道,作勢要關(guān)大門。
“別關(guān)!”青兒心中一急,一只胳膊伸進門縫,太師府大門便關(guān)不上了。
“對不起了老爺爺。剛才是我無禮,我向你道歉。”青兒哀求道,“請姬少爺救救我家小姐。”
“原來是來求醫(yī)的。”老頭打量了青兒一眼,問,“你是哪家的丫鬟?”
“實不相瞞,我是……我是隔壁相爺?shù)摹?
“原來是相府!”老頭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嘴角擒著一抹冷笑,諷譏道,“誰不知道咱璃月國的殷相爺官大權(quán)大?象他這樣的權(quán)相,不知認識多少名醫(yī),何苦來咱們太師府請他嘴中的黃口小兒去醫(yī)治他的女兒?”
青兒一愣,心中頓時慌亂起來。
聽老頭口氣,自家相爺似乎和太師府有些過節(jié)。
這可怎么辦?
老頭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就要動手關(guān)門。
“老爺爺,求你了!”青兒雙膝一曲,便在布滿雨水的大門前跪下來,“奴婢不知道相爺和姬少爺有些什么過節(jié),但是姬少爺親口許諾過,若是我家小姐需要幫助,在任何時侯都可以來找他。”
“胡說八道!”老頭越發(fā)生氣了,他想,這世上怎么有這么無恥的人啊。自家少爺?shù)钠馑€不知道嗎?那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