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世界即使苦寒依舊,可月夕谷依然生機勃勃,春意盎然。這里不會有冬天,當然也不會有寒冷。這里有的,是奇花異草,百花爭艷的碧綠世界。
幽靜的碧閣中,坐著一名窈窕鮮妍的女子,似如谷中花朵一般,雖年近四十,卻依然如妙齡少女一般貌美年輕。女子美麗的面龐上似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憂傷,谷中美麗的景色在她眼中放佛無物。而她心中有的,只是傷痛,深深的心痛。這種痛已經折磨了她二十年,早已刻骨入髓。即使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可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卻一點沒有減輕,反而變得越來越難以抒懷,因為就連偷偷地遠遠地看他一眼的機會也不能有了。雖然,她是那么地恨他,恨他當初的欺騙,恨他的背信,恨他的無情!
她纖巧的素手中攥著一柄白玉,兩個手掌心一般大小,上頭雕著一條龍,竟如活得一般,龍嘴里銜著一把金色的鑰匙。這是當年他走的時候送給她的。他說,兩個月后一定回來。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這個東西本來她是不稀罕的,什么珍貴的玉在她眼里都和普通的石頭沒有區別,她們谷里像這樣美麗的石頭要多少有多少。他說這個東西很珍貴,珍貴到可以換整個天下,她當時不懂他的意思。
他走的時候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骨肉。想到這里,上官止水幽幽地嘆了口氣。這也許就是對他背叛她的最好懲罰。柳嬌嬌似乎也不如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幸福,好幾次她偷偷看見,他連正眼都不瞧她。但是,這也不能解除她對他的恨。他確實背叛了她。
上官止水把玉收好,放在一個隱藏的格子里,這便起身準備去林府了。這段日子,凝兒進步了很多,但是離跳祝禱舞還有很大的距離。二十年沒跳,月亮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特別是在每年七夕的時候,族人要花好大的精力才能勉強渡過難關。如果七夕再沒有圣女以舞獻祝的話,恐怕月夕谷就要大難臨頭了。
上官谷主來到谷中北角,拿出銅牌在半空畫了道半圓的弧,空中隱隱出現一道白光,白光之后是一扇小門。谷主穿過小門,白光一閃之后小門消失。小門之后正是林府的梅林。林鶴駿也許并不知道,他所置的這所宅子,正是月夕谷對外界的出口之一。雖然他是無意為之,可這正是護月族族人的天性直覺罷了。涼州的林家府邸已是山谷對外界的出口。
師父似乎有一個秘密,風含笑和萱兒看著離去的師父,若有所思。這么多年了,他們偶爾會看見師父偷偷地看著一塊玉傷神,不過卻從未聽師父提過有關這塊玉的故事,而他們,也不敢問。
楞了一會神,兩人很快便回過神來。萱兒笑瞇瞇地道,“師兄,沁兒離谷這么久,你就不想她嗎?”
風含笑有點窘,他是個比較內斂的人,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表達自己的感情,萱兒居然當面揶揄他,俊秀的臉早已紅透了。他支支吾吾道,“也也——沒——沒有多久吧——”手不自覺地撓了撓頭。
看她不好意思地樣子,萱兒心里有些微的酸,師兄終究是喜歡那個小丫頭的。她低下頭,掩飾住自己失落的神情,笑聲道,“師兄要是真的想她,那就去找她吧。也許她現在正需要你呢。”說完,扭過頭就跑開了。
含笑聽著師妹的話,臉都紅到耳根子上了。怎么這個時候連乖巧文靜的師妹也開起自己的玩笑來了……
如刀遠遠地走過來,他搖了搖頭,對師兄的不解風情很是無奈。這個谷里誰都知道萱兒打小就喜歡師兄,偏偏他自己不知道!
如刀拍了一下含笑的肩膀道,“師兄,你可不能救了一顆心,傷了另一顆心啊,哈哈。”
含笑不了解道,“師弟,你說什么呢?萱兒取笑我,如今你也來取笑我了,什么救心傷心的,到底何意,你也跟我說清了呀。”
“好了好了,我就那么隨口一說,師兄聽過忘了就行了,沒啥意思。”月如刀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