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謙從棺材張家里走后,從褲兜里拿出來一袋紅色的朔料袋,里面裝著這幾年來各路叔叔阿姨的關愛。
在他們眼里,云謙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再說幫助瞎子,是行善積德。而云謙后期慢慢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后,從堅決不收變成了儲錢小能手。畢竟滿足他人的精神愉悅,自己又有錢收是個雙贏局面。
躲在小樹林里,云謙默默清點完了這些年的積蓄。上百張百元大鈔,數百張五十元綠鈔票。至于平時收到的十元及以下的愛心,都被他吃進肚子里了。
28350元,這就是云謙“省吃儉用”下來的錢了。
“待我功成名就,必然報答這些可愛的父老鄉親。”
云謙暗下決心,而后拿出了另一個褲兜里的身份證還有殘疾證。而身份證寫陳云謙,上面的照片還是兩年前拍的,云謙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模樣。
雖然昨夜沒能打開瞎佬陳的房門,不過云謙還是決定跑了。畢竟已經十七歲的年紀了,出去外面再呆個幾個月,就成年了。這時候,哪怕瞎佬陳也管不了自己。
云謙把錢一張張疊好后,坐上了黑車往縣城的商業街去了。在走之前,必須把錢用到刀刃上。
在營業員一陣吹噓之下,無視那殺死人的眼光,拿走了一臺價值998元的小蜜手機。花了一百塊錢辦了電話卡,又去銀行把錢存進了新辦的卡中。
最后購買了一套新衣服,背包,前往了縣城的火車站。在公車上,云謙不斷的想入非非,既是激動將來未知的生活,又是擔憂出去之后是否像隔壁趙叔說的那么黑暗。聽說一些縣城去都市打工的人,會被騙去做公子。想到今早照鏡子,一張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云謙甚是擔憂。
“馬崆中學到了,請到站的乘客下車。車未停穩前,請坐好扶穩,依次下車。”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學生放學,不少穿著校服的人涌上了車。云謙看著他們的校服,有些愣愣的出神。
“你這臭小子,皮癢了?怎么玩得不知道時間了!都快兩點了!飯還吃不吃!最近玩起來,都不計時間了是吧?干嘛去了!”
瞎佬張對著云謙一頓喝,這次看得出來他真是生氣了。畢竟,這么多年來云謙從來都是很聽話省心的孩子。這是最近幾年來,第一次錯過吃飯的時間才回的來。
“爺爺,我這不好奇么。往縣城商業街那里走了一趟,然后那公車又遲了好久不來,還堵車。下次不去了,一路被撞得我頭暈。”
云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在公車上看到那些中學生之后,云謙才發現。自己最想要的,還是去上學。校園的生活,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向往的生活。而這時候跑,就代表著他將永遠錯過上學的最后機會。
吃過冷飯之后,云謙也不敢再出去作死。往房間走去,鎖上房門開始玩弄起手機來。這是他眼中新奇的玩物,也是目前最快的學習渠道。
也依賴收音機的功勞,云謙從小就聽著三國演義的說書長大。對于三國演義的每一個篇章不說能倒背如流,順著背還是可以做到的。
仿佛眼睛很久沒有接受過信息,云謙戴著耳機識字起來,不要太快,每一個字都能清楚的映入他的腦海中。
漸漸地云謙陷入了深度學習狀態,直到伙計敲門喊他吃飯,他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
飯桌上,瞎佬陳還是默默吃著飯不說話。伙計依舊拿著自己那份飯,到一旁自己吃。
“爺爺,聽說有盲人學校你看我能去不?整天待在家里,太無聊了,我又幫不上什么忙。”
云謙扒著飯,冷不丁的問了瞎佬陳一句。
“縣城里沒有,你要去得往隔壁市區里去讀,那么遠你自己一個瞎子能照顧得好自己?學完了,能掙幾個錢?在這待著,守著這醫館起碼餓你不死。晚些,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