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牡丹對于王相到底有幾分真心,王相這般付出倒是深情。
如若王相繼續(xù)這般深情,那便只能期盼牡丹與七色石沒有多大關(guān)聯(lián)了,否則日后動起手來,王相便是頭一個棘手的麻煩!
王老相公對王相卻是有莫大的恩情,王相到底也不算是冷心冷性之人。
“那素面銅鏡又是怎么到了王相的手中?”有些問題真是脫口而出,并非我有心發(fā)問。
岑曄抬手捏了捏小妖靈的臉蛋,答道“這當(dāng)然也是他父親的緣故。”
“說起來,王相被王老相公所救,著實出乎了十殿閻王的預(yù)料。王相在凡塵歷劫,十殿閻王也是下了血本,就連釋夢獸都放了出來。”
聽黃管事這般說,我不由失笑,“這十殿閻王也忒記仇了些吧,釋夢獸相伴左右,王相必然噩夢連連,稍有不慎,豈不是要入了魔。”
岑曄點了點頭,“諦聽著實是怕王相走了歪路,所以才將素面交給了王相,素面可以驗靈,釋夢獸便也就回了地府。”
銅鏡素面的器靈如今還在我的鎖靈囊中,之前在神廟忙于神木枝丫之事,一直也沒有抽出時間帶素面去拜祭婦好。
好在素面并沒有責(zé)怪于我,如此想來,下次離開黃泉定要滿足素面的心愿。
岑曄逗弄小妖靈,到底是沒有將貪睡的小妖靈喚醒,轉(zhuǎn)而對我說道“說起來,我對于青珠的主人,曾經(jīng)的花王,白芍,倒是有幾分好奇,不知道夫人能否給我們講一講,我那位傳奇的小姨子呢?”
我初入黃泉,岑曄與黃管事對于我的身份便已然有所了解,如今我的身份對于他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除了我與袆的關(guān)系,倒是沒什么不可說的。
我看著小妖靈酷肖白芍的臉龐,一絲悲情從心底漫出,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道“白芍與七色石的關(guān)系,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知曉的。”
黃管事蠕動著黃金蛇尾,來到圓桌的另一側(cè)坐了下來,“花界異位變故,至今于外界還是不可知之謎,我倒是對于白芍的死有些不解。”
我僵硬地笑了笑,岑曄騰出一只手為我泄了一杯茶水,安慰道“若是覺得難過,大可不必說出那些過往。”
我恍惚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下去,眉頭深鎖,卻倔強地搖了搖頭,我伸手摸了摸小妖靈的腦袋,輕輕說道“沒什么勉強的。有些真相不應(yīng)該被掩埋。”
我的思緒回到了百年前,花界的那場驚人變故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席卷而來。
那時,牡丹與白蓮在花界頗具聲名,而白蓮一直與我們芍藥一脈多有嫌隙。
自我母親起,白蓮便時時打壓芍藥一脈。若不是牡丹奪位為王,我恐怕會一直以為牡丹與白蓮是分庭抗禮的。
直到牡丹奪位為王,我親眼看著白蓮對她卑躬屈膝的模樣,才知道她們早已狼狽為奸!
起初,牡丹在花界十分神秘,我那時只知道她出生在花界,而后離開花界許多年,至于去了哪里,到如今,我也算是知道了,那些她不在花界的歲月,無非就是在天界或是黃泉了。
我到如今還是佩服牡丹能夠在黃泉這般隱忍,演技倒是頗好,將黃泉萬花樓經(jīng)營的頗具聲色。
百年前,白芍有孕之際,白蓮?fù)蝗黄鸨旆矗档ふ埫D殺白蓮。白芍極其信任牡丹,我玩心甚重,聽聞牡丹要出兵征伐白蓮,也是由于我對白蓮頗有成見,便也求著白芍讓我一同前去。
可是白芍不允,我便只好偷偷跑了出去。
而我趕到戰(zhàn)場,才發(fā)覺兩軍主帥皆不在營中,我潛入白蓮的營帳之中,從她的副將口中偷偷探聽到白蓮要刺殺白芍的消息。
我頓時方寸大亂,而牡丹征討白蓮,已經(jīng)將花城之中的兵將多數(shù)都帶到了戰(zhàn)場之上。
白芍有孕,肯定是戰(zhàn)勝不了白蓮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