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覺得紅酥倒是個十分有性情的器靈,只可惜關于她的消息都太過朦朧了。
我轉頭盯著岑曄,“看來我們真的要去人間走一遭了。”
岑曄施施然飲了一口茶水,而后緩緩將茶杯放下,“這倒不急,或許應該先去拜訪月老一趟。”
我十分認可地點了點頭,轉念又想,雖說話本子我也看過不少,不過適才黃管事所說的“鬧市當壚”和“宮墻怨柳”的事情,我倒不是十分了解。
我請求黃管事為我說道說道其中曲折,黃管事倒是沒有拒絕我。
黃管事優哉游哉地晃動著自己的黃金蛇尾,瞇著眼睛說道“說起這‘鬧市當壚’和‘宮墻怨柳’,不過都是世人口耳相傳。
至于,紅酥在其中動過什么手腳,或許月老會知道一些內幕。”
我迫不及待地說道“細枝末節的,現下都不重要。黃管事就與我們好好說說故事吧,屆時我與岑曄去拜訪月老還能有話與他老人家聊一聊的。”
岑曄微微一笑,說道“見到月老,可不要稱呼她為‘老人家’哦,她不是很喜歡。”
我糊弄著“嗯”了一聲,心想月老定是一個能言善辯的男仙,我認真記下這些故事,屆時還能與他暢聊一番。
黃管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讓我賞析一則詩詞,“此詩,名喚白頭吟。”
我細細瞧著空中飄浮著的赤金大字
皚如天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日溝頭水。躞碟御溝上,河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裊裊,魚尾何蓰蓰。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
清風剛剛朗讀完畢,黃管事一揮手,那些赤金大字皆飄散如煙。
黃管事接著說道“這首詩便是卓女之作。
說起來,卓王孫之女——卓文君,倒是一個生動活潑,出人意料的女子。
自她之后,女子的決絕竟也成了一種壯烈。”
我聚精會神地聽著,黃管事三言兩語,便將文君鮮活的姿態展現在我的眼前,而一首白頭吟也說盡了這個女子內心的單純與堅決。
我不由得好奇,鳳釵紅酥到底是如何撮合姻緣,若是有機會,我定要好好詢問一番。
我的內心已經開始隱隱期待與紅酥的相遇了。
黃管事繼續說道“起初,文君新寡。十七歲初嫁,年少夫妻并不知道愛的歡愉和哀痛。不足一年,文君的夫君便去世了,文君只好回到娘家。
寡居的生活倒也不算百無聊奈,只是有一人來,在她的萋萋芳心登堂入室。
他就是司馬相如,一個儀表堂堂,文靜典雅的男子。”
黃管事說起了司馬相如的名字,清風仿佛受到了提點一般,他驚喜地問道“黃爺爺,你口中所說的司馬相如,可是那作出《鳳求凰》之人。”
黃管事微微點了點頭,突然吟唱道
“鳳兮鳳兮歸故鄉,游遨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艷淑女在蘭堂,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相頡頏兮共翱翔……”
我聽得如癡如醉,忍不住拍手稱快。
一方唱罷,黃管事瞇著眼睛笑了笑,繼續說道“這曲《鳳求凰》,在別人耳中或許是如聆仙樂,于文君怕只是尋常。
卓文君為巨商卓王孫之女,姿色嬌美,自幼精通音律,文名在外。
而相如家貧,雖有才名在外,卻也難以維持生計。
那時,相如與縣令王吉交好。
恰逢卓王孫宴客,王吉邀相如一起赴宴。相如來卓王孫家時,車馬跟隨其后,風姿翩翩,甚為大方。”
我不禁莞爾,起初黃管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