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顧不上裝死,連忙以手撐地,往后閃躲。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原本再平常不過的一次“狩獵”,竟會將自己的小命葬送于此。
更可怕的是,這個飛升者心狠手辣,毀人肉身也就罷了,就連那道士的元神都被他強行攝去,當成了開胃小菜……
書生內心狂呼,這廝簡直不守仙道規矩!
十方仙帝可是曾下過嚴令,修仙者之間不論有多大仇怨,都禁止攝人元神,必須給對方留下一線生機。
當然,對于他這種游走在灰色地帶,專門靠狩獵飛升者為生的“獵手”而言,這種命令幾乎相當于一紙空文。
他和邋遢道士合作,向來是不留活口的。
否則,若是那人尸解重修,日后成為一方大能,親自前來尋仇也還好說,無非是浪跡天涯罷了,但若是大能利用影響力,直接到仙盟發布通緝令,那么仙界之大,可就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為了保險起見,不得不防。
人就是如此矛盾,當自己違反規矩的時候,總有諸多借口,及至需要規矩來保護自己的時候,又憤而指責旁人不守規矩。
即便是仙人,也不能免俗。
“上……上仙,攝人元神是不被仙盟所允許的,”盡管希望渺茫,白衣書生還是決定曉之以理,試上一試,“上仙剛飛升,想必也不希望被仙盟通緝吧?”
陳青河停住腳步,問道“仙盟是什么東西?”
“啊?”聽聞此言,書生驚駭無比,腦中忽然掠過一抹荒唐的念頭。
難道……眼前這個飛升者竟是魔道余孽?!
否則如何敢這般肆無忌憚地說仙盟是“什么東西”?
否則如何敢毫無顧慮,張口便吞人元神?
否則為何明明是個剛飛升的小仙,竟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書生愈發堅定自己的判斷,一時更是惶恐。
魔道余孽,殺起人來可不會眨一下眼睛!
白衣書生對自己的斤兩十分清楚,根本沒有半點降妖除魔的打算,他帶著哭腔說道“上仙欲要修煉魔功,大可以去不遠處的鴻雁城里找爐鼎,何必跟我這種散修過不去?”
陳青河明顯楞了一下,又問“什么魔功?什么爐鼎?”
書生奇怪道“上仙難道并非魔道中人?”
“我不是,”陳青河搖頭否認,反問道“難道仙界也有魔修?”
“當然……只不過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魔道余孽,人人得而誅之!”白衣書生松了口氣,求生的欲望又強烈起來,殷勤地向陳青河解釋起來。
他這一開口,便是滔滔不絕。
關于仙界的介紹,上到規矩典故,下到風土人情,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包括他和邋遢道士做得那些違反仙律的勾當,也不管陳青河問沒問,一股腦便都吐了出來。
陳青河聽得十分認真,不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據這書生所言,仙界其實并非只有修仙者的存在,除了仙人,還有諸多魔道、妖族的修士。
一般情況下,相同等級的魔修或妖修,實力是要比修仙者高不少的,又各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毫無仁義道德、廉恥禮儀的概念。
倘若狹路相逢,一對一的情況下,修仙者很難全身而退。
但自從八萬年前,十位修仙者大能聯合創立仙盟之后,修仙者群體便空前團結起來,發動了數場大戰,狠狠打壓了妖魔的囂張氣焰,一舉奠定了仙界的統治者地位。
這其中,魔修幾乎被消滅殆盡,為數不多的魔道余孽只能隱藏在陰暗的角落,并且竭力隱藏著自己的氣息,已不成氣候;
妖修則被趕到仙界的最南邊,在蠻荒之地茍延殘喘。
因此,這十位大佬便成為了仙界的絕對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