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驀地向后退了數步,爆喝道“上仙前途遠大,切勿自誤!”腦子里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
他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誠意可謂十足,若這個強得離譜的飛升者仍有歹心,即便明知不是對手,說不得他也要放手一搏了。
陳青河見他反應如此激烈,笑著說道“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曾學過一門功法,能令你永遠也不會將此事說出來……”
“你耍我!”書生猛地一咬牙,伸手指著陳青河,厲聲道“你這人不守信用,我跟你拼了!”
但見他五指箕張,數道血線同時飛出,分為不同的方向,倏然射向陳青河。
那血線帶著濃烈的腥臭氣息,仔細看去,竟是這書生的五根手指。
這是魔道的手段。
原來這書生口中說什么“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誅之”,冠冕堂皇,自己卻早已入了魔。
連著血絲的五根手指去勢極快,眨眼間就到了陳青河面門之前。
陳青河仿佛根本閃躲不及,只能勉強在身體外圍形成一道屏障。
五根斷指噗地擊打在屏障之上,雖未破開卻并不掉落,反而像是粘在屏障上方一般。
仔細看去,但見斷指上不斷有新鮮的血液溢出,仿佛取之不竭,不停腐蝕著屏障。
“嗯?”書生眼見青河竟不閃躲,一時驚喜莫名。
他這血魔指乃是獻祭生命力的絕技,威力強悍,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血魔指上的法力便會源源不絕!
區區一道屏障,可未必能攔得住!
“既然你如此托大,休怪我不客氣了!”書生表情猙獰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更加奮勇地催動法力。
他已經背水一戰,破釜沉舟。
正如他此前所言,仙界這么大,律法難免有所疏漏。
在腳下這個渺無人煙的荒蕪之地,只要不被人抓住現行,或者是用“留影石”攝錄下來,誅殺一兩個小仙,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事實上,整個仙界但凡是城池之外的荒野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這種事情。
什么十方仙帝,什么仙盟,他們雖然強大無匹,但管轄著如此遼闊的疆域,有時候難免鞭長莫及。
今日,只要將眼前這飛升者殺死,他就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自己入了魔的事情,同時還能施展秘法,將這廝煉制成自己的魔仆!
想到即將擁有一個異常強悍的魔仆,白衣書生顯得愈發亢奮,催動法力,幾乎要榨干體內最后一絲法力。
陳青河撓有興致地看著屏障外的五根血手指,暗想魔道余孽果然不同凡響,若是給這小子足夠的時間,沒準兒真能磨開自己的屏障。
這斷指上血呼刺啦的,若不小心弄在身上,未免不雅。
于是他輕輕動了動手指。
下一瞬,白衣書生突覺右掌滾燙發熱,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怖力量沿著他斷指處逆行而上,須臾間便行至手肘!
白衣書生大駭,心知生死一線,毫不猶豫,左掌猛地一拍右肩,登時將自己半邊臂膀卸了下來。
“倒是個狠人!”陳青河贊了一聲,忽地欺身而上,老鷹捉小雞般捏住了書生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高高提了起來。
“??”書生完全沒想到,陳青河的打法竟然說變就變!
咱們不是正在斗法么,怎么突然就變成了街頭無賴打架?
他氣憤地正要開口質問,卻已被陳青河隨手摜在地上……
轟的一聲,書生整個身軀爆裂開來,化為一團肉泥。
“我本來只是想抹去你這一段記憶,又怎會害你性命?奈何你小子吃了熊心豹膽,竟膽敢向我出手?!”
陳青河看著死尸上面浮現的元神,搖頭嘆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