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個血糊糊的窟窿。
透心涼。
臨死前,他兀自瞪視著青河,低聲問“我已經(jīng)收斂了氣息,你為什么能算出我的確切位置?”
“過于依賴遁法這種詭道,終究難成大器。修仙者的實(shí)力,還是要當(dāng)著面真刀真槍來的實(shí)在,懂了嗎?”陳青河笑了笑,隨手接過凱旋而歸的金色小劍,淡淡道“正道的光,終究會照在大地上。”
瘦小漢子圓睜著眼睛盯著陳青河,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
當(dāng)面?真刀真槍?
拜托,我是四階仙人,而你只是剛踏入二階的萌新啊!
你憑什么就能發(fā)射出如此威力巨大、且令人根本無從躲避的無形劍氣?
憑什么呀!
他終究是意難平,又噴出一口血來,歪頭死了。
……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彈指一瞬間。
躲在一株向日葵后面,呆呆的看著滿地狼藉的井月大口喘著粗氣。
她原以為這個年輕人只是有點(diǎn)厲害,誰曾想竟如此恐怖……
對面可是三位四階仙人啊,還是聯(lián)手而攻的情況下,竟完全沒有抵抗之力,被他舉手投足之間,盡數(shù)斬殺。
這種碾壓態(tài)勢的斗法,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跨越了大境界之間的修煉者之間嗎?
而且……年輕人身上這種無與倫比的磅礴氣勢,井月在她短短數(shù)十年的妖生中,只在自己父親以及族中幾位修為高深的長老身上看到過。
難道他竟是大羅金仙以上的存在?
井月第一次覺得,就算自己完全成年,能在人形和本尊之間任意變換之后,也未必能脫離這個人的掌握。
但是……真正的妖族貴胄,怎么能屈身于一個修仙者之下?
若是被身為妖族五妖皇之一的父親知道此事,怕是要剝了自己的皮!
井月后悔得腸子都綠了。
天哪!
會不會因為一條兔腿,而被此人毀了一生?
井月想跑,卻又不太敢跑。
她害怕萬一這個人喜怒無常,也給自己擺一道無形劍氣嘗嘗滋味。
他……
井月忽然睜大了眼睛。
三道灰黑色的元神徒勞的掙扎著、慘叫著,被陳青河攪成一道三色麻花,一股腦吞入腹中。
他在吞噬元神!
這是魔修的手段,井月從小聽的故事多了,倒并不如何稀奇,關(guān)鍵問題在于,這廝直接越階吞噬比自己修為還高的元神,還是一口氣吞仨!
井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界上哪有如此瘋狂的修行者?
即便是魔修,一般也只敢吞噬修為弱于自己的元神,倘若沒有絕世魔功打底,斷不敢越階吞噬,那簡直跟找死無異。
是了!
井月腦海中忽然又閃過一道靈光。
前些日子無意間聽父親說過,東方有位魔君意外隕落……
難道這個身穿白衣、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竟是這位大佬的轉(zhuǎn)世?
這就很輕易地解釋了,他為何能夠越階吞噬比自己修為還高的元神——魔君功力通玄,和仙帝、妖皇旗鼓相當(dāng),這種存在所修煉的功法,豈是等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