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宗天乾峰宗主閣上,宗主嵐無涯撫了撫自己養的小鹿,給香爐舔上一些道香,捯飭捯飭讓香爐充分燃燒。
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從日月宗七峰峰主面前走過,回到自己宗主的座位上。
“一海,今年的甲等資質,有多少?”
天乾峰峰主伊一海微微蹙眉,因為他得到消息,恐怕只會讓師尊不高興。
嵐無涯看出了伊一海的猶豫,斥責道:
“有何不可說的?修行之人,豈能這般猶豫?說!”
伊一海有些無奈,嵐無涯的命令他是沒有辦法違背的,只能如實說道:
“回稟師尊,今年甲級,目前還未過兩百。”
“未過兩百,這樣說來,連內門弟子都無法做到全部甲級,哎!”
嵐無涯深深的嘆息了一番,朝著七峰峰主擺了擺手。
“罷了,新晉弟子的入宗儀式,你們還要主持,待在這里也沒什么用,蓮生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是。”
七峰峰主各自向嵐無涯點頭告退,只留下了地坤峰峰主羊蓮生一個。
羊蓮生和其他峰主不太一樣,其他人之前都是跪坐在地板上,而羊蓮生則是以睡美人的姿勢,拿著酒壺側躺在地上,雖然他是個男人。
只見他身穿了件皺巴巴的青衫,腰間系著一個酒葫蘆,頭發飄逸而凌亂,眉下是蔚藍色的星目,唇邊還留著一些唏噓的胡渣。
穿著看起來雖有些頹廢,但還是壓不住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驚人銳氣,就連宗主嵐無涯也不行。
“先是三大書院,如今又弄什么宗門直招,還派鎮魔司和伏妖司前來裹脅,朝廷真不是東西。
蓮生,你怎么看?日月宗真的要不行了么?”
羊蓮生喝了口酒,對于宗主的提問滿不在乎。
“朝廷有志于瓦解宗門,好事啊!宗門乃天下頑疾,除了宗門,民生更旺!”
“你說什么胡話?你是日月宗峰主,這樣的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我要不是日月宗峰主,我早就投靠朝廷了,還用等到今天?”
嵐無涯被羊蓮生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羊蓮生,日月宗養你教你,你怎么一點知恩圖報之心都沒有?”
羊蓮生又喝一口酒,聲音變得低沉了許多。
“我欠日月宗的,早就還清了。”
“哎,師叔知道你有怨氣,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更何況師兄都已經死了,你還氣個啥?
我老了,現在日月宗有難,你不站出來繼承宗主之位,誰還能主持大局?靠你那個不成器的師兄嗎?”
聽到嵐無涯要將宗主之位傳給他,羊蓮生“噌”的一起就站了起來。
“停,老家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日月宗快亡了,你現在傳位給我,不就等于是把一口黑鍋傳到我頭上?
怎么滴?日月宗滅宗之主你不想當,你想不粘鍋,難道我就想?
再說了,師兄怎么了?師兄兢兢業業幫你打理日月宗的雜事,所以才耽誤修行。
你這個當師傅的整日在背后說師兄壞話,真是不當人子。”
“豎子羊蓮生,老夫今日非要掌斃了你!”
“老家伙,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劍利不利!”
……
新來的守閣弟子瑟瑟發抖,這老宗主和地坤峰主是要打起來了么?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師兄,小聲問道:
“師兄,這種情況,不需要通傳一下一海峰主嗎?”
另一位守門弟子一看就是老油子了,他向這位新來的弟子揮了揮手。
“何事要稟報伊峰主,沒看到宗主正在和蓮生峰主討論事情嗎?”
“可這?吵得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