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秦湘月猶豫了片刻,看了看身邊絮絮叨叨的方婳喜,又看了看蘇星辰上樓的身影,暗下決心,跟著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秦湘月就不見了蘇星辰的身影,她突然站定腳步,呢喃道“為什么呢?為什么我要感到生氣?為什么我會跟上來?為什么我會干涉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的生活?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說罷,秦湘月準備轉身下樓,不料,卻被正在上樓的老鴇拉住了。
“姑娘。”老鴇拉著秦湘月左看右看,“你就是胭脂吧,來都來了,怎么又要走呢?”
秦湘月想把擺脫老鴇“您認錯了,我不是什么胭脂。我知道我不應該來這里的,對不起,我現在得走了。”
老鴇緊緊攥著秦湘月的手“胭脂姑娘,聽人說你琴藝絕佳,我才拿大價錢給你娘看病,如今你收了錢,倒不認賬?世上可沒有這么好的事,今兒我見了你,也算記得你了,如果你就這么一走了之,我不僅要把錢拿回來,還要把你告到官府去!胭脂姑娘,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我說了我不是什么胭脂,您真的認錯人了。”
“你不是胭脂是誰,來我醉仙居做什么?”老鴇看著秦湘月急于離開的樣子,知道態度太過強硬是行不通的,于是決定換個方法。
只見那老鴇,眼中擠出幾滴淚水,可憐兮兮地說道“胭脂姑娘,我們這兒有一位難伺候的主,非翡翠不見。那個翡翠,你或許不知道,脾氣也是古怪得很,誰也不肯見。我在中間,甚是尷尬。進來那位主愿意聽琴,不過好幾位姑娘彈得都令她不滿意。姑娘,我是聽說你的琴藝絕佳,才托人找來你的。你當時明明答應好了,為什么今天來了,卻連彈一曲都不肯呢?”
秦湘月被老鴇的樣子觸動到,又想到之前老鴇說的要將胭脂姑娘告到官府去的話,害怕因為自己給他人帶來麻煩。
我不愿意待在這里,可是那位胭脂姑娘,一定很需要在這里彈琴來賺錢吧,聽說她有一位重病的母親呢。秦湘月這樣想到。
于是,秦湘月猶猶豫豫地說道“那么請問,我只需要彈一曲就可以了嗎?”
“是啊是啊。”老鴇熱情地拉著秦湘月向前走,“快快隨老身來,蘇公子已經在房內等候多時了。”
秦湘月跟在老鴇身后,小心翼翼地走進了一間琴房。
最近蘇星辰愛聽琴,這間房子是專門為他收拾出來又特殊布置過。房間有前后兩個門,房間中間是一塊大屏風,一面印著“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之圖”,一面印著劉楚煙新作的一首詩,加以荷花荷葉點綴。
一面古箏擺在印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之圖”的那面的后面,蘇星辰躺坐在另一面。
秦湘月從門前經過時,正好看見蘇星辰在閉目養神。
“原來是為他彈琴。”秦湘月心里暗暗想。
老鴇眼神示意秦湘月,隨后關門離開。
秦湘月席地坐下,將手放在古箏上,醞釀片刻之后,輕輕彈奏起來,然后愈演愈烈,似乎在訴說著轟轟烈烈的兒女情長。須臾,琴聲漸弱,似是在講述愛人分別時的不舍。情至深處,秦湘月彈斷琴弦。
蘇星辰本來沉浸在琴聲中,現在一下子驚醒,站起了身。
另一邊,秦湘月也站起了身,道“是我心不在焉,所以才會弄斷琴弦,對不起。”
“沒關系,你彈得實在是太好了。你不是醉仙居里的人吧,否則我怎么可能今天才聽到你的琴音?”說著,蘇星辰朝秦湘月這邊走了過來。
“請不要再過來了,公子。”秦湘月立馬說到,“因為某種意外,我們才會遇見。不要再讓這種意外繼續下去了。”說完,秦湘月便跑出了門。
“姑娘,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蘇星辰久久得不到回應,便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