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怎么還大喘氣呢?我都快嚇死了好嗎?!”方婳喜道,“不過祭酒為什么要幫我啊,我功課也不好,又老是挨常太傅的罵,常太傅應該已經告了我不少狀才對啊,不過沒關系,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我接受這個結果。”方婳喜笑起來,“封公子,你是刻意為了嚇唬我所以一大清早就等在這里嗎?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既然最后沒我什么事,那我得走了。”
“等等,方姑娘……”封年扭扭捏捏,“祭酒幫了你,卻還是要懲罰我。他聽說我去醉仙居是為了作畫,于是命令我今天之內畫出一幅畫交上去,否則就會驅逐我出國子監。楚同窗告訴我說,祭酒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曾經有一個監生總是借口作畫去醉仙居,一度敗壞了國子監的名聲,楚同窗還說,如果我的畫不是能夠震驚四座、流傳千古的畫作,祭酒也會認為我是在找借口,然后把我趕出國子監。方姑娘,我千里迢迢來到京都,就是為了能夠進入國子監,然后考取功名成為宮廷畫師,我不能被趕出去啊。”
告發封年的人,就是楚尋。
楚尋年少輕狂,喜歡捉弄別人,常常跟蘇凜夜一起到處燈兒晃。昨日他和蘇凜夜日常在大街上轉悠,看見封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地進了醉仙居,惡搞的念頭油然而生。再加上楚尋早就看不慣封年了,他覺得封年就是一個大傻子,除了作畫好一點以外根本一無是處,可自從他來了國子監后,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國子監里的才女的注意,她們都爭著要封年為自己作畫,因此常常送些吃的玩的給封年。楚尋一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更是不能放過封年了。
所以楚尋還有蘇凜夜偷偷向祭酒打了小報告,還去恐嚇了封年,期盼通過這種方式把封年永遠地趕出國子監。
方婳喜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再說了,我既不是祭酒面前的紅人,也不擅長作畫,你找我有什么用?”
封年一臉委屈“我實在是想不到辦法了,又只有方姑娘這一個朋友,我腦袋笨,只好來找方姑娘出出主意了。”
方婳喜佯裝生氣道“我有說過要當你的朋友嗎?”
封年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方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方婳喜忍不住笑了“你是為了道歉才出生的人嗎?果然是傻乎乎的一個人。”
封年不知所措,一會兒揉著衣角,一會兒又摸摸腦袋,方婳喜笑著拍了拍封年的肩膀說“跟你開玩笑的。雖然我不是個畫畫的人,但你卻是歷史上有名的畫家啊,那個震驚四座、流傳千古的畫作,還真是出自于你之手啊。”
封年摸著腦袋,迷迷糊糊地問“我真的聽不懂方姑娘你在說什么,但聽上去方姑娘的意思好像是能幫我?”
方婳喜在封年身邊走來走去,道“封公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封年道“十月半,我當然是知道了,早就有所耳聞。本來我是想趁此機會大飽眼福的,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哪兒還能去看啊。”
“為什么不能去呢?”方婳喜笑道,“你就去畫十月半的盛況啊。”
“不行的。”封年搖了搖頭,嘆息道,“十月半的盛況,前人已經畫了很多了,我就是因為看了前人的畫作才對十月半心向往之。可是……唉……我怎能跟前人相比呢。在我之前的人,已經畫出了最好的了,現在正享譽盛名呢。”
“不不不。”方婳喜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封年面前晃了晃,又道,“現在表面上看來是別人的畫得好,但你的畫作一出,其他的都會黯然失色你知道嗎?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前人在現在有多出名,但是到了很多年以后,關于十月半的畫作,史書上只有你的名字啊。”
封年還是猶豫,方婳喜道“你看我像是騙人的人嗎?”
“不像。”
“那你就相信我,聽我的,今天晚上放放心心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