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斬滿眼的笑意毫不掩飾,一開口卻又是讓池迓震驚憤怒。“本王要是想做那不干凈的事兒,用得著在這兒守到夜班三更?直接求了皇上,將你抬到九王府不是更好?”
顧斬說的皆是實(shí)話,可這般大大咧咧不顧池迓臉面的說出來,總歸不是好的。
池迓又羞又惱,只恨不得上去將人從她的床上踹開。可她又沒那膽量,害怕顧斬公將仇報(bào),她百口莫辯,吃不了兜著走。
昏暗的燭光隨著陣陣涼風(fēng)飄揚(yáng),屋中的氣氛不可言說。
池迓收了臉上的怒色,竭盡全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臉上的羞色緩緩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平常待人接物最為平淡無奇的神色。
顧斬討厭這個(gè)模樣的池迓,仿佛置身在四年前的事情里抽不開,仿佛深深陷入了放棄自己去為太子妃報(bào)仇的洞穴,沒一點(diǎn)屬于自己。
可池迓不知顧斬心中所想啊,她只想將顧斬趕出這院子,趕出池府。
“九王爺大駕光臨,不知是否有什么事情?”她低著頭,神色不清,輕言細(xì)語的問著,只盼顧斬抬腿就走。
可顧斬是誰,他既然來了這兒,就斷斷沒有因她這么一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就離開的可能。
“也沒什么事兒,本王就是來瞧瞧你,若真有什么事兒,本王也該去找池大都督。”
聞言,池迓緩呼一口氣,耐著性子與顧斬周旋,“可是臣女要睡了,而且……而且這是臣女閨房,王爺實(shí)在不該多待。”
話里話外,意思明顯,無非是要趕顧斬走。
但顧斬就偏偏置若罔聞,臉皮厚了不怕人笑話。“無妨,本王不在乎那檔子虛名。”
言下之意,他不在乎別人眼中的清白。
池迓依舊低著頭,一張小嘴兒抿了又抿,抿了又抿,心中氣火已不是簡單的氣憤可以表達(dá)的了。
一個(gè)聲音沖破心底,順利沖出云霄,“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
話剛說出口,就連池迓自己都震驚了片刻,她不過是在心中吐槽,怎么就說出來了。
人人都知顧斬是個(gè)氣性怪的,手上取的人命也不在少數(shù),只希望可千萬別怪罪她。
這下,池迓的頭更低了。
顧斬卻捏著手中的扇子一開一合一開一合,不知在想什么。
可正是那一開一合一開一合的聲音卻一下一下敲擊在池迓心頭,使她心中不得安寧。
福了福身子,“王爺……臣女錯了,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顧斬接話倒是接得快,“哦?錯在哪里了?”
“臣女不該對王爺口出不敬。”池迓難得老實(shí)一回。
可顧斬看著心中卻很不是個(gè)滋味。他可是見識過池迓的真面目的,整蠱太子,給太子下藥,趁機(jī)散播有關(guān)太子不好的言論。
做這些事情的時(shí)候,她可是得心應(yīng)手,毫無怕念的,怎么現(xiàn)在就被他給嚇成了這模樣了?
不舒爽的走到池迓面前,居高臨下的用合上的扇子將人的下巴抬起,一張精致帶著洗完澡后的水汽以及紅暈的小臉兒出現(xiàn)在眼前,是那般的可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但是,也正是這張小臉的主人有時(shí)候忒不識好歹,心里卻還是個(gè)有主見的,特別是在為太子妃報(bào)仇的這件事情上。
池迓由著扇子將她的臉抬高,她瞬間便看見了離她不過只有一把扇骨遠(yuǎn)的顧斬。
顧斬今日穿的一身紅衣,映像中,顧斬好像很少穿紅衣,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顧斬一身紅衣既有妖孽般的魅惑,也有屬于他獨(dú)有的剛強(qiáng)。
此時(shí)他如此近距離的站在她面前,她就連他瞳孔中倒映的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顧斬的表情自然也一一落入她的眼中。
最引她注意的便是顧斬那一呼一吸都極重的呼吸,使得兩邊的鼻翼煽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煽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好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