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未好的身子見個禮都顫顫巍巍,尋力站直,卻不想腿上無力,直接朝池奕倒了去。
池奕是個有心思的,見幽苓向他倒來了,竟然直接左移一步,完美的與幽苓倒下的地方錯開。
身體與地板接觸,發(fā)出重重且沉悶的聲響。幽苓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只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躲開這些錦衣玉食高高在上不懂民間疾苦的人。
她不過是想過得更好,她有什么錯啊!
池迓頷首,小豆立即意會去將幽苓扶了起來。“身子還未完全好,就先歇著吧。”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從幽苓的房間中出來,池奕便尋了借口離開了,池迓也沒留。想著哥哥大概已經(jīng)猜到她的心思,見事情已經(jīng)做完便走來吧。
小路上落了一地泛黃的葉子,打掃的人每每一到秋日就叫苦連天。風一吹,便是大片秋葉落下,秋葉無情,不知打掃人的辛苦,隨風一擺,便又將地上鋪得嚴嚴實實。
今日沒有下雨,一小輪微微太陽從云端縫隙露出頭來,照得大地:不至于潮濕陰冷。
池迓尋了處亭子坐著,思考要怎樣才能將顧楠從太子這個位置上拉下來,穆姐姐的仇真的不能再拖了。
近處假山后面,幾個打掃的婆子腰酸背痛的抱怨著這煩人的落葉,有生氣者竟然罵起了池迓。
“也不知道多招幾個人進來打掃,就我們幾個老婆子,一天都守在這兒,也不見得能將這些落葉子收拾干凈。”
小豆作勢就要去教訓(xùn)那些婆子,被池迓給拉住了。人人都會有抱怨的時候,她們也不過只能抱怨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罷了,無傷大雅。
單眉一挑,“你將幽苓安排來掃院子吧。”
小豆應(yīng)聲領(lǐng)命,知道池迓是將剛才那幾個婆子的話聽進去了。
不多時,小會拿著一封請柬急匆匆走了過來。“小姐,這是趙太師家的趙小姐送來的請柬,說是想請小姐后日一早去趙府玩耍。”
池迓拆開來看,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席面,去不去都行。仔細算了一下,趙琦呦大概是不想她去,卻因為她現(xiàn)在這個公主的身份才送她請柬的。
“放著吧。”
“不去嗎?”小豆問道。
“不去。”趙琦呦喜歡顧斬,這是太京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趙琦呦年芳十九,未嫁,等的就是顧斬。
坊間有傳言,九王爺和趙小姐,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不定人九王爺要的就是趙小姐,而趙小姐等的就是九王爺,只不過因趙小姐守孝才耽擱了這三年。
先前,池迓也是這般認為的,但在和顧斬幾次接觸后,她不敢保證顧斬對趙琦呦完全沒有心思,但是顧斬的意中人絕對不會是趙琦呦。
就以顧斬那比城墻厚的臉皮以及下三濫的做法,他要真想娶趙琦呦,他會在乎那些虛禮?
于她來看,不太符合顧斬的行事作風。
而且,趙琦呦對她是有惡意的,而這惡意來臨時往往都與顧斬有所牽扯,這讓她很難不懷疑趙琦呦其實是單相思。
那么顧斬呢?顧斬是否有中意之人?
心底隱隱約約有個答案被荊棘叢掩蓋著,她沒那膽子去將那布滿荊棘的草叢弄開。她不是一個急求答案的人。罷了,就讓她隨著心事與歲月一并埋藏吧。
夜里,夏日里愛湊熱鬧的蟲子們都消散不再聚集,以往的蟲鳴也隨之消失,只剩下靜謐的風聲。
池迓走至梳妝臺前,將頭上那些精致的物什一件件慢慢拿下。鏡中精致面容染上一層不為人所知的悲傷,自從得知穆姐姐去世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倏地,門開了。池迓頓時緊張起來,只怕又是顧斬夜闖池府。當即想下決心,若真是顧斬,那她日后便不再理他。
“姑娘,可是還沒睡?”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