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假的話的。可是不這么說也不行,“天賦皇權”這一條,是當下誰也不能否定的禁區,哪怕皇帝自身都是如此。
再者,沒看到底下的皇帝已經喜笑顏開了?在一眾嚴肅的人里面,皇帝的表情不要太出挑。
清清嗓子,李承乾繼續說:“朝廷收取賦稅,就是為了整合起來,供給國用。這一點,想必你們都很清楚。但是,毫無疑問,你們的內心拒絕這個道理,總是覺得付出是自己的利益受損了。今天孤之所以把話說得這么透徹,這么直白,就是想告訴各位。
真假,從來都是相對而立,不可能混淆到一起。繳稅而已,有這么難嗎?孤作為太子,可以拍胸脯的對諸位保證,孤名下的產業,從來沒有少交過一枚銅板。甚至于,江淮之類的災難,孤還以自身的身份捐過錢,而不是以太子的身份。
這個世界上的劫難不外乎天災人禍而已,我大唐在干掉梁師都以后,才終于算是解除了所有內患。干掉東突厥、吐谷渾、高昌,才在這片土地上吶喊出了屬于自己的聲音。你們中,一定有對外經商的吧。想想這些年,外國人對咱們唐人的態度變化,你們覺得,是你們的貨物物美價廉,才讓他們把鋼刀,換成了恭敬?不是吧。
再對比一下隋末亂世,你們就能明白,能夠給你們提供安穩經商環境,讓你們賺大錢的,只有大唐。能庇護你們對外經商的時候,能夠趾高氣昂的對他們指指點點的,還是大唐。孤以大唐人的身份而自傲,愿意盡自身滴水之力,成就大唐如海之廣闊,你們呢?”
“愿意!”
“我也愿意!”
“殿下說得對,在下愿意!”
不同于之前的整齊劃一,這一次的響應,堪稱雜亂,甚至好多人的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雖然很清楚自己發言稿在這個時代的威力,但是真正看到效果以后,李承乾卻還是嚇了一跳。不只是他,就連房玄齡等人、場間的皇帝,護衛的將士,都激動萬分。
看著酒樓底下混亂的場面,長孫無忌的胡子都拽掉了。好家伙,只不過是一番講話而已,這些人嗓子都不要了?端起茶杯,連喝了好幾口,長孫無忌才把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混亂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畢竟人再能嘶吼,嗓子也是撐不住的。
再次示意場內安靜以后,李承乾才繼續說:“所以,一成的稅率,暫定為商稅的比例。為什么是暫定呢?因為商稅這個東西,就應該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沒準兒,哪年朝廷沒有大的開銷,就會少收一點,哪年對吐蕃或者突厥開戰了,國庫吃緊,就要多收一點。當然,這個多收絕對是有度的,孤覺得最高兩成是個不錯的定義,房相,您覺得呢?”
我舉得?我覺得有用嘛?我要是敢說個“少”字,您樓底下安排的那幾個士兵,能頂得住這些商人?現在您都是全場的中心了,我們這些陪襯,說不說話的有什么用?
雖然眼神幽怨無比,但房玄齡還是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說:“殿下說的有些偏頗,兩成夠不夠,還是未知數。同時,老夫覺得,以后稅率的制定,還是一年一次比較好。當然,就算情況緊急,朝廷也不會過分的煎迫商賈,至于定多少合適,到時候,朝廷會像今天一樣,召集大量商賈討論的。”
說完,房玄齡就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
以他的心計,自然看出兩成的稅率,還是不夠保險,太子此舉雖然迎合了商賈,卻給朝廷設置了障礙,這樣不妥。作為宰相,他還是糾正一下比較好。
面向全場,李承乾高聲問道:“諸位覺得這商律的第一條如何?如果沒有人有異議,孤可就將它記下來了!”
寂靜無聲,哪怕在座的都是各地的大商人,可是在太子和宰相面前,還是說不出反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