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身影不是別的,正是我爺爺與那男子。
見此,我馬就沖了過去,雖然此刻肩膀上的傷口依舊血流不止,疼痛難忍,但我已顧不得許多。
沖到爺爺身邊后,我馬上俯下身子湊到了爺爺身邊。此時爺爺緊閉著雙眼,氣息異常虛弱,看著他那已經(jīng)萎縮的不成樣子的身體隨著呼吸微微顫抖,我忍不住的眼淚流了下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爺爺給從地上扶了起來。
這時,奶奶和母親也走了過來,奶奶走至我身旁后輕柔的摸著我的頭發(fā)說道“九一,別哭,你爺爺不希望你哭!”
“嗯,奶奶我不哭,可…可是爺爺他…他……”我泣不成聲的說道。
“沒事,奶奶去看看!”奶奶此刻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語氣也極其不自然,但她并沒有顯示出來。
我知道她在硬撐,奶奶與爺爺相伴一生了,感情也一直很好,兩人多次出生入死,榮辱與共,要說爺爺出事了她一點都不傷心,那是絕不可能的,甚至她比任何人都要傷心,都要難過。
但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她知道,一旦爺爺真的倒下了,那個站在“門前”要抵擋一切的就是她,所以眼前的這一切不允許她難過。
此刻,奶奶說著緩緩走向爺爺,走止爺爺身邊后,我悄然看到她仿佛抹了一下眼睛,又極速的釋然,然后看著我說道“今天晚上的風沙是真的大啊!”
然后奶奶便不等我回答就伸出大拇指用力掐住了爺爺?shù)娜酥醒ǎ缓笠宦暯右宦暤暮暗馈袄项^子,老頭子醒醒了!”
好一會兒,爺爺才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老……老婆子,我還沒死啊?”爺爺半睜著眼看著奶奶有氣無力地問道。
“沒,沒死呢!你這老不死的,一向……一向都命大……”奶奶說著忽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瞬間哭出了聲。
“好了!好了,老婆子,兒孫都看著呢,你這是干啥!”爺爺輕拍著奶奶的后背說道。
奶奶聽到爺爺?shù)脑捄螅杆倌ǖ袅四樕系臏I痕,然后又用一種特別鎮(zhèn)靜的眼神,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九一,你爺爺沒事了!”
不等我應答,爺爺便率先開口道“九一,你拿著這個,去再給那家伙一下,斬草務(wù)必除根!”爺爺說著話的時候,雖然眼神依舊很堅定,但語氣卻已經(jīng)異常虛弱了!
“嗯,好的!”我點頭答應道。
隨后便接過了爺爺遞給我的東西,那是一把大概90公分左右的桃木劍,我握著那桃木劍,便緩步向那男子靠了過去。
此刻那男子已經(jīng)沒有了一開始的風度與氣質(zhì),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衣衫襤褸,咬牙切齒的惡鬼形象。
此時他就那樣匍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用一種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的眼神看著我,而且那血色符此刻依舊盤旋在那男子的頭頂之上,時不時地會閃下一道血色閃電,直直的擊打在那男子的脊椎上,伴隨著的便是那男子一聲聲的哀嚎!
此刻我看著匍匐在我眼前的男子,并未有絲毫的憐憫,但也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內(nèi)心異常的平靜,平靜到就好似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從未見過一樣。
但即使我內(nèi)心再怎么樣平靜,遠處奄奄一息的爺爺還是將我的仇恨感拉了回來,隨即我便只和那男子對視了一下,便就將桃木劍朝著那匍匐在地上的男子狠狠的刺了過去。
伴隨著我手中桃木劍的刺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便在院子里響起,隨即我要將木劍抽出,接著又是一聲長長的哀嚎。
哀嚎過后便是那男子充滿怨氣的聲音“李九一,陰陽契約人,本座記住你了!別高興太早了,三年,只需三年,本座定會卷土重來,到那時,本座定讓你魂飛魄散!”
而我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平靜的站在原地,靜靜的冷眼看著那男子做著最后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