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熱情地將東西包好拿給阿月的父親,“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覺得這家人還挺有意思的,除了那些個官家小姐和一些鄉紳家的姑娘,就鮮少有人讓女兒家讀書識字的,這一帶還尤其嚴重,都說是女子無才便是德。
小二有些想不通,舉凡那些個娘娘夫人們不都識些字,為何又說女子莫要讀書寫字兒,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一般人家也讀不起書。
“這位小哥兒不知道福寧縣可有做工精細的老師傅,我想打些家伙什兒。”阿月的父親還記得女兒說要做一套小巧的刀具。
“大哥,這您可問對人了,一般人還真不知道,在城隍廟的附近有一戶人家,他們家的當家人年輕時曾在泉州造船,手藝好得很,現在老了,歸鄉了,有時候也幫人做些家伙什兒你們可以到他們那里去看看。不過,他現在很少干活了,聽說身體不太好。”小二連人家生病的事情都曉得。
“真的?請問小哥兒可否告知他們家的具體位置?”拿著包裹的陳念群繼續問。
“當然可以,你們出門右拐沿著中心街道,一直朝南走到底,過一道橋,到了南門兜,看見一家賣糖餅的鋪子,一直走,看見城隍廟,前面有一條巷子,里面有一家養著大黑狗的人家就是胡老頭他們家。就說是隔壁的黃家小子介紹來的。”小二說完還一臉自豪,好像他就是那個可以打造器械的人。
“多謝小哥。”他說著就從兜里摸出了兩文錢。
“天氣冷了,小哥買些熱茶吃吃。”看著他將錢遞給小二,原來這個世界也給小費呀,自家老爹還挺上道。
“您別客氣,這錢我可不能收,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您快些去吧,眼瞅著就是午食的時間了。”小哥推辭。
最后他們拿了紙張就出了松筠閣的門,去找胡老頭的家,在路上還買了兩包冰糖并一些面條,按著小二的指示,路上又問了些人,終于找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的前面有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對面是木板圍成的低矮民房,那些木板黑乎乎的一片,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就這么和城隍廟的青磚大墻之間劃出了一道逼仄的小巷子,要是來上兩個身材龐大的人,那么其中必然有一個需要倒車回頭,將路讓出來,道路才能通暢。
不過湯月華一家并不存在這種困擾,她爹拿著東西落在后頭,她和娘則走在前頭,還沒有走到底,遠遠地就聽見狗叫的聲音,接著就是主人訓斥的聲音,狗聲漸歇。
巷子走到底的時候,右手邊有一座粉墻黛瓦的房子,刷得粉白的墻和周圍那些黑乎乎的木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到了那家人的門口,看見大門敞開著,緊貼墻壁的是一道半人高的木門,此時一只大黑狗正站直了身體,前腿趴在小木門上,一雙大眼睛盯著門外的一群陌生人狂吠,口水從兩邊的嘴角垂落下來。
“小黑,別叫了。”主人家呵斥了大黑狗一聲,那黑狗立馬放下爪子退下了,接著從門后就走出一個男子來,看著眼前的幾人。
“你們是?”男子有些疑惑地看著這些人。
“請問是胡老府上嗎?”陳念群問。
“是,不知你們照我爹有什么事情?”胡老頭的兒子問。
“我們想找胡老打些物件兒。”月華的爹說。
“不好意思,那個我爹已經不幫人打物件了,你們找別人去吧。”男子拒絕道,就打算進去了。
“請等一等,我們是松筠閣的黃家小子介紹來的,我們的物件兒只有胡老能幫忙打。”湯月華立馬出聲。
果然,男子停下了腳步,“黃家小子?那你們進來吧。”說著就打開了那道小木門。
那條隱在門后的大黑狗,正坐在地上,一雙大眼看著來人。
一家三口就那么站在外面看著那條大黑狗,“小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