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來人的聲音,守在灶臺間的瓜娃子娘就站了起來。
“阿月,可是要熱水?”
“嬸兒,是我娘醒了,我來端粥過去。”
瓜娃子娘聽了這話,疲倦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只見她說著就從灶洞里挖出一個瓦罐來,她還抓了一把稻草將瓦罐上頭的草木灰掃了掃。
湯月華伸手想要接過瓦罐就聽見婦人說,“阿月,你給你娘端些熱水過去,瓦罐燙你就別沾手了。”
婦人到碗櫥里找了一個碗,將里面的粥倒了出來,只見濃稠的白粥還泛著熱氣。
這時候,湯月華就乖乖地去端熱水去了。
“春香,你可算是醒了,你和阿月爹這是怎么了?怎么就落在我們后頭一步,就傷得這么嚴重了?”瓜娃子的娘還有些后怕。
當時要不是孩子她爹覺著他們的腳程慢,回頭去看看,那等發現他們的時候估計也晚了。
“我也不太清楚當時發生什么事情了,只是和念群走在路上,好像是碰上什么人了,現在腦子還暈著。”湯氏對當時的事情沒有什么印象。
“幸好你們家阿月還有一個老大夫,不然你們兩個可就危險了,當時村頭的先生都說要到鎮上才能醫。”
瓜娃子的娘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當瓜娃子娘說到湯月華的醫術時還服氣的很,連連贊嘆他們家的阿月真是一個厲害的大夫,可是比老大夫和村頭的天生要強。
湯氏聽了心里不由地有些害怕,又有些心疼女兒,還不知道阿月當時是什么心情,肯定是又怕又驚。
湯氏又轉頭去看丈夫,只見丈夫的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右腿還被吊了起來。
也不知道還好不好。
湯月華看出娘親的擔心,“娘,爹的小腿骨折了,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過不久應該就會醒了。”
“春香,依我看,你好了以后再去燒燒香,求佛祖和神仙們保佑,你們家最近不太平安。”
湯氏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兩人一個說一個答,眼見著外面的天大亮了起來。
瓜娃子娘說著說著就開始打起了哈欠,臉上是掩不住的困意。
“嬸兒,先到我房間了睡一覺吧,昨天晚上勞累了一宿了,都沒閉眼。”
湯氏聽了這話趕緊也說,“大嫂子,辛苦你了,趕緊歇息去吧,一晚上都沒睡,現在肯定累壞了,都是我們帶累你了。”
“春……香,話可不是這么說,大家都是梅山的,而且你們家阿月可是救了瓜娃子的命,一晚上沒睡可不值你這么說。”瓜娃子的娘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嗔怪地說。
最后,瓜娃子的娘沒有拒絕湯月華的好意,就在他們家歇息了,她還想著萬一有個什么事情,也能幫把手現在春香這里也沒個大人。
臨睡前,瓜娃子娘好吃了兩個糖水蛋,沒想到這阿月平時看起來年紀不大,還冷冷清清,待人接事倒是還挺有些章法。
“娘,你現在身上感覺如何?頭暈不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娘有沒有摔到腦子。
湯氏拉了女兒的手,“阿月,娘現在沒什么事情,記得不要給你哥哥他們捎口信,他們馬上就要考試了,可別分了他們的心。”
在湯氏的心里,兒女的事情可是最重要。
她和丈夫都盼著兒子能夠在童生試上能夠拔得頭籌。
況且兒子們現在就是回來了也不頂事,來回折騰也改變不了什么。
“好,我知道了娘。”湯月華也知道不能打擾哥哥們考試。
而且,她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受傷了,醒來的人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一家都是農戶,沒有靠山,雖然自己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