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外下著蒙蒙細(xì)雨,滴滴的小雨點(diǎn),仿佛琴師撫了一曲寂寞,在感慨寒雨綿綿夜何長,斜風(fēng)細(xì)雨不得歸。
小院里,姜牧正在屋里收拾東西,鄭唯一突然一瘸一拐的走了進(jìn)來,滿臉幽怨道“大哥,我好委屈啊!”
姜牧將包袱丟在床頭,疑惑道“這是怎么了?”
“我也納悶啊,”鄭唯一揉著屁股說道“我這不是專門來找你解惑了嘛,今天中午在你這兒,被三叔擰到我爹那去,就一直被我爹揍,差點(diǎn)沒把我屁股打開花!”
姜牧忍俊不禁道“你自己想想,今天你來我這兒都說了什么?”
“我沒說啥啊,”鄭唯一疑惑道“我不就說了一下血如意出現(xiàn)在扶風(fēng)郡了嘛。”
“嗯啊。”姜牧點(diǎn)頭。
鄭唯一詫異道“不是吧,大哥,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我說一下怎么了,山寨里到處都有人在議論這事呢。”
姜牧搖了搖頭,從衣柜里取了一件衣服開始疊了起來,說道“記住,以后不要想著這些不切實(shí)際的東西,血如意,是我們這些人該幻想的嗎?”
鄭唯一愣了一下,突然說道“我明白了,大哥,你的意思是讓我要學(xué)會腳踏實(shí)地,不要幻想著一步登天,就像你一樣,你的修為那么高,肯定是吃了很多苦才換來的,我要向你學(xué)習(xí)!”
姜牧“……”
我能說什么呢?
難道要我告訴你,我也是個掛逼?
“誒,大哥,你收拾包袱干嘛?”鄭唯一這時候才注意到姜牧在收拾包袱,急忙道“大哥,你不會是要走吧?”
姜牧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是啊,在這里麻煩了你們這么久,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鄭唯一立馬按住姜牧的手,詫異道“大哥,你說什么呢,你麻煩我什么了?說麻煩也是我們山寨麻煩你太多了。大哥,是不是我總讓你幫我處理那些瑣事,讓你累到了,我以后自己來做就行了,你這是要干嘛呀?大哥!”
姜牧微微一笑,拿開鄭唯一的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總歸也有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嗎?”
“才不是,”鄭唯一有些激動道“大哥,你別以為我傻,你是什么情況我還不知道嗎?你能去哪?去漂泊江湖嗎?是不是今天我三叔跟你說什么了,對,你一定是我三叔跟你說了什么,我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他到底幾個意思啊?”
“唯一!”
姜牧一把拉住就要沖出去的鄭唯一,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唯一,別讓我為難好嗎?”
“有些事情,我不說,你大概也能明白一些的,做兄弟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個月一年兩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希望我們之間,一直都那么干干凈凈的維持下去!”
…………
豎日,雨停,
地上有一些積水,輕輕踩在地上,總會濺起一圈圈漣漪,看著從屋檐墻角滴落的雨滴,有蟲子在輕聲鳴叫,一陣陣,樹尖的水珠沙沙落下,有盎然春意闌珊。
這是臨別前的清晨,與以往的清晨都一樣,只是今日的晨光有些清麗,姜牧牽著一匹高頭大馬,身旁跟著很多落楓山山寨的人。
姜牧人緣不錯,雖然在落楓山待的時間只有幾個月,但是,交的朋友不少,他離開的消息沒有刻意隱藏,所以,這一大早,就來了很多人。
一行人,一路送到山下。
這雨后的山道上,有升騰的霧氣,在濕潤的空氣中漸漸淡沉,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山崖之下,有一座涼亭,行至涼亭邊上,姜牧轉(zhuǎn)身,拱手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兒吧!”
“大哥,”
鄭唯一走上前,緩緩從腰間取下短槍,說道“這是你當(dāng)初殺那個高手留下的。”
姜牧沒有收,笑道“就當(dāng)是大哥送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