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橫兩豎,便是井。
井乃封田之制,井有古禮之意,井有妙論之始。
但最簡單也是最強大的井字符意,就是簡單的線條切割,那種均勻的平衡的完美地對空間的切割,對天地的切割。
一片片桃花仿佛一道道鋒利的飛刀,在空氣中飛舞,墻面上出現一道道裂痕,有的直接洞穿石墻,街道上出現一條條縫隙,
樹枝直接泯滅,木屑泯滅,
最后,有人也在被切割,
來來回回,穿來穿去,
那數十個趴在地的十來個江湖漢子都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花瓣一過,身上便是一道傷口,衣衫破碎,傷痕累累。
他們想要驚呼,想要求饒,
可一張嘴,那恐怖的壓力就直接落下,如同重錘一般砸在胸口,鮮血噴出來。
姜牧牽著一匹大黑馬,慢慢的走了過來,每踏一步,便如同一道重擊,
等到姜牧停下時,那十幾個江湖漢子都已經全都沒了動靜,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死了。
譚之瑤和豆豆兩人都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之感,急忙跑到姜牧身邊。
姜牧目光微微掃視了一眼那些自稱來自不二山莊的江湖漢子,也沒興趣對這些人補刀,直接牽著馬調頭向著來時那條小巷離去。
譚之瑤和豆豆對視了一眼,也都急忙牽著馬跟了上去。
“多謝世兄救命之恩。”
譚之瑤追上姜牧,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反而還多了兩抹紅暈。
姜牧本著非禮勿視的君子之道,目不斜視,牽著馬只顧著往前走,平淡道“舉手之勞,譚小姐不必放心上。”
不知道是姜牧的態度過于平淡,還是其他的什么,譚之瑤臉上浮現出一縷不太自然的表情,又問道“世兄,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路過。”姜牧回答道。
譚之瑤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什么,不過又看到姜牧那一臉淡漠的神情,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悄然放緩腳步,退后姜牧兩步,跟小丫鬟豆豆并行。
姜牧依舊似乎毫無察覺,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跟在后面的譚之瑤更委屈了,嘟囔道“怎么這樣嘛,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那干嘛還給我寫信,還說想見我,有這樣的嗎?”
豆豆湊到譚之瑤身邊,安慰道“小姐,會不會是鄭公子平日里與人相處都是這樣,畢竟,寫信的時候,不是方面,就像你也不是不一樣嘛!”
譚之瑤眼睛一亮,心里也覺得豆豆說的很有道理,又急忙跟了上去,問道“世兄,你不是要去名煙湖嗎?名煙湖可是在青陽郡境內,你怎么來蒼溪州了?”
姜牧愣了一下,疑惑道“譚小姐怕是弄錯了吧?我何時說過要去名煙湖了?”
譚之瑤看了看姜牧,情緒變得十分滴落,低著頭,嘟囔道“寫信的時候都管我叫之瑤,現在一口一個譚小姐的……”
姜牧沒有聽到譚之瑤的吐槽,只以為是譚之瑤不愿意再跟他講話,便也沒在追問,繼續前行。
譚之瑤看著冷漠的姜牧,心里越想越煩,突然喊道“世兄,可是之瑤有哪里做得不對,讓你生氣了,如果是這樣,你可以跟之瑤說,之瑤可以改正的,你又何必如此冷漠?”
姜牧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望著譚之瑤,他越想越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
譚之瑤被姜牧這么看著,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后退了兩步,雙手緊緊捏住衣角,低著頭死死的盯著地面,似乎要把青石板看穿一般,小聲道“對……對不起,世兄,之瑤……之瑤,沖動了,還請世兄恕罪!”
姜牧心里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味,看了看譚之瑤,又看向那個扎著沖天辮的小丫鬟,仔細想了想,自己和譚之瑤也只有一面之緣,關系好像沒好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