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這天,一大早,皇城就派了人來梧桐巷接姜牧去驗收稷下學宮。
一隊禁軍站在院外,迎著狂風。
姜牧卻不急不緩,慢悠悠的吃著飯,吃完飯后,姜牧這才慢慢出門,剛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望著正在烤火的李知否,問道“要不要一起去書院看看?”
“不愛去?!崩钪窬芙^道“我今天約了工人,要把屋頂翻修一下,你沒看這屋頂?shù)耐呗┧畣??也不知道你怎么住的下的!?
姜牧聳了聳肩,轉身出了院子。
李知否似乎迷戀上了改造院子這個活動,從住進來開始,就一直沒停過,一副不把院子改成皇宮誓不罷休的模樣。
姜牧也習慣了,而且,也不得不承認,經(jīng)過李知否這段時間的改造,這宅子他是越住越舒服,心里莫名多了好多的歸屬感。
至于錢,他現(xiàn)在還真不心痛了,
李知否花錢,真有講究,一分錢到了她手里,愣是會被掰成兩分來用。
稷下學宮的翻修工程已經(jīng)完成好幾天了。
悄無聲息,似乎無人關注。
只是有些有心人注意到,原本駐守于稷下學宮的五百禁軍并沒有撤下來,反而是又添加了三千禁軍浩浩蕩蕩上了山去。
稷下學宮坐落于臨安城里最大那座山上,原名叫什么,已經(jīng)沒有知道了,也沒有人去考究過,只是,這座山,真的很高。
在這四月天里,整座山都變成了粉色,遠遠望去,山頭隱匿在漫天桃花紛紛之中,似乎直穿天際,而山腰中,那煥然一新的書院就顯得十分安靜。
書院的大門也建好了,之前那塊小木板換成了一個丈余高的漢白玉大門,精雕細琢,十分磅礴大氣。
書舍,宿舍等等全都換成了嶄新的,地面上也沒有那些枯草了,長廊交通,屋舍儼然,非常豪華且闊大,姜牧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用幾年時間才能丈量出書院有多大。
在一個禁軍的引領下,姜牧來到了一處掩雨廊,掩雨廊下的一隊禁軍斂神靜氣,中間坐著魏帝秦昭和秦萬里,兩人正在煮茶。
姜牧剛上來,就被秦昭看到了,直接喊道“姜卿,過來喝茶,嘗嘗朕的手藝如何。”
姜牧也沒矯情,直接入座。
大內(nèi)總管無舌急忙給姜牧倒上一杯茶,姜牧到了一聲謝,品了起來,其實,他并不會品茶,只是單純的喜歡喝茶,卻喝不出好與不好。
不過,皇帝的面子還是得給幾分,說道“好茶,好手藝!”
秦昭笑了笑,問道“姜卿,對這書院的翻修可還滿意?”
“遠超預期。”
這句話,姜牧倒是發(fā)自內(nèi)心,本來他想的是隨便整一下,只要看上去不那么潦草就好,可明顯,秦昭是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秦昭緩緩起身,走到雨廊邊,望著漫漫飛雪,說道“這書院,朕是專門為姜卿你建的,所以,這書院,也只能姜卿你來用!”
姜牧起身,問道“陛下,情況如何了?”
秦萬里也起身,三人并肩走在雨廊中。
秦昭說道“各大世家門閥,全都派人來了臨安城,不是家主來的,也都是能夠代表一族的人物,山東士族更是無一例外全都來了?!?
秦萬里說道“這些世家,都是來施壓來了,姜院長,明天,你可要爭口氣??!”
姜牧點了點頭。
他是個明白人,
自然知道這些世家門閥這么大動靜是為了什么。
明面上看這次是他與程怡的戰(zhàn)斗,實際上是皇權與世家的交鋒,他和程怡就是皇權與世家交手的明面上的交手。
如果他贏了,皇帝必定往前一步,趁機壓迫世家讓出一些利益,而若是程怡贏了,各大世家門閥必定聯(lián)手施壓,逼迫皇帝放一步利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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