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是沉寂的,大雨彌漫更顯寂寥。
商隊被攔下了,蒼狼幫三十來人全都在剎那間取下了身上背著的鋼刀。
黑衣人緩緩取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容。
“姜……姜院長!”
瞄三驚呼出聲,他見過姜牧一次,雖然第一次見到姜牧的時候并不知道姜牧的身份,但后來知道了,就將那張面孔牢牢的印刻在了腦海里,記住了這個青年也是他在臨安城里不能惹的人物。
姜牧沒有搭理瞄三,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商隊里一個不起眼的人身上,沉聲道“明真探,這或許是你唯一一個能夠報仇的機會了!”
戴著斗笠的明真探緩緩抬起了頭,眼神十分的平靜,緩緩走上前,說道“姜牧,你我本沒有太大仇恨,昨日對你出手,只因為我們倆陣營不同,如今,你贏了,我輸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嗎?”
姜牧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只是你對我出手,你鶴山書院已經(jīng)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我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傷了李知否!”
“瘋子,”明真探破口道“你們倆都是瘋了嗎,她為了你不要命,你現(xiàn)在又要為她與我明家結為死仇嗎?”
“皇帝評價你為國士無雙,我不相信你的眼界就這么低,李知否為你拼命是為了什么你不會不清楚,她有她的目的,你這又是為什么?平白無故給自己樹立一個大敵,你何必!”
“你應該清楚的,不論稷下學宮如何,都是皇權與世家門閥的爭斗,你不過是皇帝手里一把刀,沒幾個人會跟你太過計較,可你殺了我,你就真的是跟明家不死不休了,你知不知道?”
姜牧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瘋子!”
明真探低罵了一句,突然將手里的鋼刀朝著姜牧扔了過來,嗆啷一聲驚破雪中的破亭舊巷,鋼刀如蛟龍出海,劃破一朵朵飛雨。
就在姜牧側身躲開鋼刀那一瞬間,
明真探腰間突然抽出一把長劍,厚重古樸,重劍樣式很普通,普通長普通寬,開鋒處也無甚特別,只是在雨中被高速移動劍身拍散的那一瞬,隱約能夠看到劍上有很多細紋,是某種符文,
這劍一出手,瞬間攪亂漫漫風雨。
然而,就在那剎那之間,
天穹之上驀然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井字符,地上的積水仿佛收到某種召喚,全都沸騰到了空中,瞬間,任何一朵水花都如同有了千斤重力,落在人身上,
壓迫的所有蒼狼幫的江湖漢子們全都在瞬間跪伏倒地,一聲聲撲通撲通跪地聲此起彼伏,積水被吸走,裸露在外的地板都被跪碎了幾十塊。
唯有明真探只是受到剎那間的停頓,然后便快速沖了過來,
但他剛踏出兩步,
天上的井字符突然發(fā)出一陣嗡鳴,分裂兩橫兩豎,攜帶著數(shù)不清的水花翻滾,瞬間出現(xiàn)在明真探的身體四周,快速合攏,仿佛一座囚籠將明真探束縛在其中。
就在那剎那間,
姜牧也動了,他往前猛然踏出一步,身形不夠飄逸,但瞬間爆發(fā)的速度卻非常快,
特別是他往前刺出的一劍,
精準,且穩(wěn),
這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一式,但卻是在劍神的教導下出師的一式,幾乎已經(jīng)將這一式發(fā)揮到了極致。
就這么一劍,直取喉嚨。
被束縛在井字符里的明真探猛然一瞪眼睛,空氣突然攪亂,天地元氣出現(xiàn)波動。
姜牧什么都沒看見,卻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他猛然收劍于胸前,
一道猛烈的沖擊撞在了他的劍上,
他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推在尖上,那平整光滑的長劍卻猛然彎曲出一個極大的弧度,
姜牧的身體被這一道強大的力道沖撞著不斷后退,在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