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皇宮里。
姜牧在秦昭手腕上那么輕輕一搭手,頓時臉色大變。
因為他發(fā)現(xiàn),秦昭的身體已經(jīng)虧空得幾乎只剩下一個空殼了,一身氣血已經(jīng)敗壞到如同一個死人。
“陛下,你這身體……”
秦昭微微一笑,道“姜卿,我的身體在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沒救了,如果當(dāng)初不是先帝的做法會讓魏國萬劫不復(fù),我也不可能發(fā)動政變。”
“這件事情,只有我和皇叔知道,早已經(jīng)是回天乏術(shù),靠著皇叔一身修為在給我續(xù)命,如果不是八年前,遇到了姜卿你,我可能早已經(jīng)嘗試著與世家門閥硬碰硬,要么玉石俱焚要么一敗涂地。”
“陛下,真的已經(jīng)沒辦法了嗎?”
姜牧心情有些沉重,他雖然號稱天下第一,文道圣人,都終究是人,也有他所不擅長的當(dāng)面,就比如杏林之術(shù),他就從未有過涉及。
秦昭微笑著搖了搖頭,道“能多活這十多年,已經(jīng)是靠著皇叔踏遍天下,尋找各種天材地寶才得以續(xù)命,我已經(jīng)知足了,也無憾了!”
“以前,也非是我貪生怕死,主要是放不下的東西,魏國內(nèi)憂外患,千瘡百孔,我死也不能瞑目,如今,天佑魏國,出了姜卿你,我死而無憾。”
秦昭拉住姜牧的手,懇切說道“姜卿,魏國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你,只是,以你的層次,我也不知道還能給你什么,只希望能夠看在我倆的情分之上,待我死后,你能夠繼續(xù)坐鎮(zhèn)魏國。”
“姜卿,魏國,也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能放心,只要你在,我即便是現(xiàn)在就死,我也能走得很坦然,我已經(jīng)留下了圣旨,我死后,誰繼承皇位,都由姜卿你說了算。”
“帝劍赤霄我也交給了你,若是將來的皇帝真的是爛泥扶不上墻,姜卿,你可憑借帝劍換了皇帝便是,若是皇室后人有不聽從你安排的,也可一劍斬了便是。”
“托孤大臣,我也已經(jīng)選好了,我都為他們留了旨意,只要我一離世,朝中不論大小事物,皆由姜卿你做主,皇命可不理會,但姜卿你的意思必須尊崇!”
姜牧嘆了口氣,道“陛下,我們再想想辦法吧,如今你正直壯年,魏國國情一片大好,你一定可以堅持到國泰民安那一天的!”
秦昭灑脫一笑,道“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看到姜卿你,我就已經(jīng)看到了,魏國有你,乃是天命所在!”
“陛下……”
姜牧心里很壓抑,也有些悶得難受。
秦昭卻拍了拍姜牧,安慰道“姜卿,人終歸有生老病死那一天,不打緊的,你不用太計較這些,如今看到魏國已經(jīng)在開始大興,我已經(jīng)滿足了,我只希望魏國真能有一日可百姓安居樂業(yè),商業(yè)經(jīng)濟繁榮,讀書人都有書可讀,修行者都可修行,俠不以武亂禁,文不以言亂法,人人都可吃飽飯,人人都滿臉笑容。”
姜牧嘆了口氣,說道“陛下放心,只要有我姜牧存在一日,必助魏國國泰民安!”
秦昭起身,躬身一拜,道“多謝姜圣!”
…………
清晨。
京城下起了一點小雨,氤氳著綿綿霧氣,朦朦朧朧,長街小巷之中,可見到一把把油紙傘仿佛繁華點綴。
姜牧昨夜在皇宮休息了一夜,一早同秦昭一起吃了飯之后就慢慢的回到了梧桐巷。
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了,
京城日新月異,變化非常大,唯有這梧桐巷,似乎是一層不變的,依舊是一排排小房子,家家戶戶都沒有關(guān)門的習(xí)慣,
偶爾會有一兩個老爺子在下棋,或是幾個婆婆在繡花聊天,一路走來,也多了一些新面孔,卻也少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一路過來,
四下鄰里都還是那么熱情,他們沒有人喊姜圣,全都是如同以前一樣,笑呵呵的喊一聲“小姜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