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已經天氣漸熱。
比起已然大范圍沙漠化的因幡,離因幡頗近的丹后要顯得‘綠色’許多。郁郁蔥蔥的大樹佇立于道邊,過了叢林就能看到通暢的大道兩側是一片連著一片的耕田,許多農夫戴著斗笠用鋤頭在田間奮力耕作著。
在丹后某個毗鄰大海的道邊,有一家販賣茶點的小攤,不大的草屋頂端鋪著整齊的稻草和木板,大敞的門旁懸掛著寫有御休處茶屋五番店的字幅,每當海風吹拂都會帶動字幅獵獵作響。
海瑟坐在門店前的長椅上,打著補丁的披風下是一襲深藍色武士服,破破爛爛的長刀擱置于身旁的長椅上,空著的右袖在海風吹拂下不斷擺動。那張俊美非凡的面龐上雖有些許胡茬,卻顯得愈發浪蕩不羈英俊瀟灑。
“這是您的三色團子,醬汁按您的吩咐調得微甜。”
臉色通紅的女招待將餐盤端到海瑟身前,只是偷偷瞟了海瑟一眼便羞得額前冒汗,雖然端著盤子的雙手還算穩當,但語氣已經開始打顫。
“多謝,請給我的同伴再上兩份三色團子。”海瑟微笑著向女招待點點頭,引得后者產生了一陣眩暈感。
她急急忙忙地逃回后廚,那里還聚著好幾位同樣臉色羞紅的年輕女招待,她們嘰嘰喳喳地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后爆發出難以抑制的輕呼聲和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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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海瑟朝著大海的方向輕輕呼出一口氣,捻起一根三色團子,咬下一顆白團子咀嚼起來。
即便這三年吃過好幾次了,依然味道不習慣。
小時候看動畫片總以為這種三色丸子吃起來很香,長大后因為體質原因無法離開父母出遠門旅游所以也沒嘗過這種食物。到了刀語世界嘗一嘗,居然齁甜齁甜的。即便是微甜款的醬汁也這么甜,日本人的口味可真怪呀。
想到這里,海瑟又咬下一顆綠團子,嗯,抹茶味的。看招牌上寫著御休處茶屋五番店,居然還是連鎖店嗎?這玩意吃再多也沒有烤肉好吃,但這個世代的日本主流是拒絕肉食的,所以自己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一家能買到肉食料理的飯店。這三年來只能自己打獵在野外烤肉吃,真悲哀。
咬下最后一顆粉紅丸子,海瑟一邊咀嚼一邊斜眼看向旁邊。
鑢七實還是那一身打著補丁的淡綠色和服,此時正姿態優雅地坐在離海瑟稍遠的長椅盡頭,身旁的小桌子上已經摞起四五個殘留著醬汁的空盤子。而她兩只手分別捏著一根三色丸子,看似慢條斯理地咀嚼其實進食速度非常快。
松鼠嗎?海瑟心中不禁有些困惑,這是多久沒吃過好東西了?
無需回頭,鑢七實已經注意到了海瑟的目光,她非常迅速地吃掉兩串丸子,然后用濕毛巾沾了沾不存在醬汁殘余的嘴角,扭頭看向海瑟,聲音依舊清冷:“海瑟大人,您很喜歡偷窺呢。”
“只是好奇你的吃相罷了。”
“雖然我并不討厭無人島上的風餐露宿,但偶爾有機會能改善一下口味,沒理由不多吃一些……謝謝。”
她向端來兩盤丸子串的女招待微微頷首致謝。海瑟則微微嫌棄地看著鑢七實裝出一副柔弱易碎、家教良好的優雅女性形象。
嘖,這女人說得好聽,分明是因為有我替她付錢吧!而且這么多年來一直被病痛折磨,現如今解除了病痛就開始胡吃海塞了嗎?哪有立于所有事物頂點的命具的霸氣!
命具,按芭斯特那邊流浪派外鄉人的說法,就是得天獨厚之物。
被世界意志所寵愛而賦予了遠超當前世界等級的匪夷所思之物,亦或是被世界意志所嫉恨而百般詛咒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