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正值壯年……”顧昭武一口氣說了很多,而洛錦凰的臉色卻豐富了起來,“你可以試著將這番話同你的父親說道。”
若是顧北歸還有生養(yǎng)之能?自己還能落在他這傻小子的手中?
這一日碧空如洗,清風(fēng)似錦。
顧昭武被扔到祠堂打了一個皮開肉綻,這樣的結(jié)局洛錦凰并不驚詫。
顧北歸當(dāng)初平定北霖之亂的時候受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子嗣之路可以說已經(jīng)斷絕。
自己現(xiàn)如今的作用不過是配種罷了。
只是誕下了子嗣她豈有活路?殺雞取卵、去母留子的事情必然要上演的。
又隔了兩日,洛錦凰終于見到了顧北歸的原配發(fā)妻宋氏。比起上一世歇斯底里的相見,這一世她神色甚是淡然。
“夫人此次前來,可是因為令公子的事情?”
那顧昭武雖是庶出卻一直養(yǎng)在宋氏的膝下,宋氏待他也算真心真意。
“殿下來此已有多日,臣婦合該早些過來探望。”她說到這里語氣稍滯聲音親切至極,“前兩日臣婦那不孝子惹惱了殿下,還望殿下勿怪。”
“夫人言重了,此等小事我豈會放在心上?”
對于洛錦凰的識趣宋氏顯然極為滿意,笑呵呵地同她絮叨了些許的家長里短這才離去。
出了院落,對著一側(cè)的小婢女囑咐“讓人盯著那孽障,可別再整出旁的幺蛾子來。”
她倒是想要扶持這孽障,可奈何這是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主,除了那一身的書生意氣身無長物。
“公子爺也是一時間拐不過彎來,您也莫要太過憂心。”
身邊隨侍的嬤嬤打發(fā)了一個機靈的丫頭離開,這才轉(zhuǎn)身勸慰一側(cè)的宋氏。宋氏搖了搖頭,那性子與生養(yǎng)他的親娘如出一轍——懦弱的可憐又清高的要命。
整個盛夏,洛錦凰都待在鎮(zhèn)北節(jié)度使府。入秋后天氣漸涼,洛錦凰和顧昭武的婚期終于定了下來。
因著這一消息,沉靜了時久的鎮(zhèn)北節(jié)度使府熱鬧了起來,樓閣水榭披紅掛彩,奴仆婢子衣屢革新。
落雪閣。
“您可是要試一試喜服?”一旁的女婢瞧著她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小聲提醒了一句。
洛錦凰纖手輕放在喜服上,外面那陣陣慌亂的腳步令她唇角輕勾了起來,“外面可是出了大事?”
“……明日便是良辰喜日,今晚或許忙碌了一些。”
小丫鬟說這話的時候腦袋一直耷拉著,一雙無處安放的手充滿了局促。
“是嗎?”
她并不在意小丫鬟眼神的躲閃,笑了笑便去試穿自己的喜服,似乎對外面的事情渾不在意。
顧北歸的書房。
他一臉寒氣對著周遭幾人,聲音帶著風(fēng)雨欲來的威勢“那孽障可有消息?”
“回大人,還沒有。”
“你那堂妹呢?”
沈青朝臉色微沉,這蠢貨硬生生將自己送上了絕路,他已經(jīng)謀劃著如何讓她入顧家,可她偏偏選擇了最蠢的一條路。
娶者為妻奔者妾,她堂堂沈家二房的嫡女愣是將自己送上了絕路,就算良妾的名分怕是也極難。
顧北歸瞅著他的神色焉有不知的道理,沉默半晌道“他們二人必然沒有離開鎮(zhèn)北府,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孽障帶回來,否則整個節(jié)度使府就要淪為北疆的笑柄。”
翌日一清早,洛錦凰便看到了雙眸噴火的顧昭武,只見他滿臉怒色,原本清秀的臉頰此時已經(jīng)被陰翳所取代。
“這么想嫁給我?既然如此,我娶。”他頓了一下眉眼間盡是嘲諷,“做好守活寡的準備吧!”
顧昭武來去匆匆,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憤怒至極。只是他的憤怒并不能阻止這場婚事。
浮生太子和南洛國嫡鳳出現(xiàn)在節(jié)度使府邸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般,整個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