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事情可同你有關?”
秦承恩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他從未將弄月樓和沈庭昭有別的關系,可沈庭昭此時的話卻讓他不由得多想。
“自然是有關系,否則也不至于知曉陛下的肱骨之臣險些被屠戮殆盡。”
沈庭昭的臉上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淺淺的笑意,好似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能撩撥他的心緒。而聽聞此事的秦承恩,臉色縱然一變,看向沈庭昭的眸光宛若淬著劇毒。
再強的養氣功夫,終究是沒有戳到心窩子,否則終歸會破功,譬如眼前的秦承恩。
“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原以為沈庭昭的身份已經是他最后的依仗,可誰能想到居然還和弄月樓有關系,而且這模樣想來在弄月樓的位置應當不低。
“僅僅只是刮目相看嗎?那我這個弄月樓樓主可真是失敗的緊。”
看似玩笑的話令秦承恩的神色登時一僵,看向沈庭昭的目光充滿了審視,那一雙分外明亮的眼眸此時深邃而幽深,讓人覺得夾雜著風雨欲來的狂曲。
“確實很驚愕。”
他打轉了馬頭朝著軍營而去,知曉沈庭昭這隱藏的身份之后他已經熄了氣勢鎮壓之法,如今唯有強勢攻城才能一洗自己在他身上遭受的恥辱。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沈庭昭并無多大的情緒波動,像是沒事人一般回到了榆陽關,然后召集眾多守將開始商議接下來的硬仗該如何打。
“秦承恩應當會強攻。”
這也是沈庭昭希望的事情,他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消耗在延平府了,必須將這里的事情快刀斬亂麻。
否則到時候就算回到鎮北府,指不定也是一團糟。
另一重原因噎在考慮的范圍內,那就是隴北的糧草不足以打持久戰,否則會將整個隊伍拉跨。
“雖然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可他手中十萬將士,我們如今滿打滿算也就四萬人馬,這將會是一場苦戰。”
武極作為沈庭昭的仰慕者,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尋找各種機會在后者面前加深印象。好在這人雖然看著年輕,甚至還有幾分不著調,可軍事能耐卻真真不俗。
剛開始的時候沈庭昭還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希望他能夠知難而退,畢竟他不習慣身后跟著一個肉尾巴,可惜武極是一個極有恒心的人。
不管他如何的刁鉆,他依舊故我的堅持。
“讓你去城外誘敵深入如何?”
“……出城打?”
武極一時間不太明白他所說的意思,他們如今憑借著榆陽關才有可能擋得住秦承恩的大軍進犯,可他如今居然生出了這種自尋死路的打發,簡直讓他有點兩眼摸黑。
“總要試上一試。”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繞到敵人的身后打伏擊,可奈何兵力不足無法分兵,而且早年挖得地道也無法承載太多的人,只是燒燒軍糧,刺殺將領的計劃都是可以繼續實施。
“末將愿意領命。”
武極尋思來尋思去,覺得他不可能讓自己無故送死,所以直接攬下了這件事情,而沈庭昭則滿意地點了點頭。
“到時候城墻上必須備足勇猛之兵,不能讓一個人爬上城墻。他們五步為間,十人為伍,將那些膽敢越雷池半步的人全部斬殺。”
“諾。”
這一戰毫不夸張地說關系著整個隴北的生死存亡,他們子啊軍中多年明白此戰的重要性,所以完全是豁出去準備狠狠地拼命。
“軍功按照人頭數,此次的人頭一律一個頂兩。日后我必然會為爾等請命,加官進爵自然不在話下。”
沈庭昭有自己的治軍之法,所以就算知曉洛皇室的帝王如今生死不知,軍營中也并未出現任何嘩變之意。
有時候,他們這些兵卒忠心的不是帝王而是他們的將領,這也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