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凰,真想看一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得。”
沈庭昭這話差不多是吼出來的,旁邊的青瓷花瓶被他狠狠地砸碎,手上流出灼灼的血絲。
外面的司晨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他狼狽的模樣,想要退出去卻被他叫住。
“這是準備辭行?”
沈庭昭知曉他的軟肋所在,如今洛錦繡生死未知,他這么急著來找自己應當是想要去尋人。
“嗯。”
司晨知曉自己這次之所以能活下來,沈庭昭在其中起著很大的作用。可他如今的心已經被洛錦繡帶走,自然沒有那心思在他身邊賣命。
“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過后不管能否找到人,你都要折返鎮北府。”
“好。”
司晨太了解沈庭昭的秉性,三個月的時間是他給自己賣的最大的情面,若是他再不識好歹怕是連鎮北府走出不去。
“弄月樓的事情你準備如何處置?”
司晨作為弄月樓的左護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弄月樓,可這并不代表他看到弄月樓折損人手能無動于衷。
“沈青琰此人,我容不得他。”
沈庭昭的戒心不弱旁人,沈青琰幾次三番在他的心尖取物,他必然要防備此人,所以日后必然不會是盟友。
“他這人不簡單,你就算是動手也謀定而后動。”
司晨和沈庭昭的關系極為復雜,可不管如何兩個人都是一個師父教導出來的。他們兩個可以因為理念不同分道揚鑣,可卻容不得別人下死手。
“嗯。”
“洛浮生那邊還望你能高抬貴手。”
司晨知曉他的身份說這話并不合適,可想到洛錦繡為了洛浮生幾經生死他終歸是多了一句嘴。
“世人都看的明白的事情,你說她為何就不懂呢?”
沈庭昭心里面藏著濁氣,那泄氣的神情瞧上去有些頹敗,而一側的司晨則搖了搖頭,洛錦凰的心思他看不清楚,這世上他只需要看懂洛錦繡一個人便足夠了。
“得了,你眼中只有劍和洛錦繡,問了你也是浪費口舌。”沈庭昭瞧著他搖頭晃腦多的樣子徹底絕望,“你別站在這里礙眼了。”
“或許是因為她從未心悅過你,所以她壓根不會相信你會心悅于她。”
“……”
司晨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得沈庭昭體無完膚,他愕然地望著他,這人到底是哪里來的妖孽?
就這毒舌屬性,洛錦繡能看得上他?
“你快滾吧!”
他扯著唇角急忙送客,他覺得自己隱藏起來的殺意已經按捺不住了,若是他再不離開他便捶死他。
司晨撩撥了老虎的須發之后也沒有多逗留,走出沈庭昭的小院后才搖了搖頭。這人驕傲的像是孔雀,洛錦凰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真不知道這二人怎么就整出這么大的糾葛。
希望都好好的。
他折身而去不帶一絲留戀,沈庭昭則緊抿著唇角不禁咀嚼著他剛才的話,越想這臉色越是難看。
洛錦凰顯然沒有想到司晨無意間給自己穿了小鞋,她最近幾日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內任誰也不見,小七和嚴書和是唯一能自由出入的人。
若不是她還時不時坐在窗前閉目養神,負責照看她的弄月樓成員怕是都以為她也跑了。好在日夜不眠地觀察了幾日,發現她并未離去的心思。
這緊著的心才算松懈了一些。
“殿下,我什么時候離開?”
嚴書和有些不放心洛浮生,公子身邊也就幾人接應,若是出了事情也沒有照應。
最重要的是他斷臂目標太大,若是被有心人告密那真會整出大亂子來。想要再次逃出生天,那可真是比登天還要難了。
“無礙,過些時日你同小七一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