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踩著浮板快速來到文禮學院的大門。
白夜已經很久沒回這里了。
東臨文禮學院的圍墻和大門只是一些象征性的石柱石墩和欄桿。
它們精致優美氣勢不俗,但沒有什么意義。一人高的圍墻,隨便一個武者都能輕松挑過去,連飛行法器都用不到。
還記得白夜初到東臨的時候,就遇到了翹課跑出來的祁明,初到學院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么大的學校連個看守的門衛都沒有。
但現在已經有所不同。
自從三年前出過年末祭典的亂子之后,學校的防衛安保意識就強起來了。隨著這幾年大陸局勢的惡化,安保做的也越發周密嚴格。
現在學院的護欄都被施加了法陣,有人翻越的時候就會自動報警,翻越的人會被法術標記。已經不是原來祁明那種小學生都可以隨便翻的了。
校門口多了兩名氣息不俗的保衛人員,拿著法器嚴格核實著每一個進出學院者的身份。
白夜和和白月進校門時,保衛人員按例確認二人的身份,隨即向二人鞠躬行禮。
這樣的禮節在東臨非比尋常。
在東臨就算是普通百姓見了域主也不需要打招呼,更不需要行禮。
而自從白夜白月的身份公開后,校衛、老師們,但凡在衛城軍參過軍的人,見到他們時都會鞠躬行禮。
只因他們是白芳華的后人,即便被人所唾棄的白若華曾經也享受這樣的待遇。
白芳華之所以如此受全大陸推崇,就是因為他曾在邊疆做出了貢獻,多次挽救了無數將士的生命。
為了表達對白芳華的敬意,因此衛城軍留下了這樣的傳統。
白夜、白月微微點頭回禮,而后走進學院。
學院進門口的廣場由樸素而潔凈的白石鋪砌而成,花壇草坪,樹木池泉應有盡有,不少或游玩、或閑談的學生散布其中。
白夜初到東臨學院時廣場上十分冷清,甚至連個問路的人都不好找,這才鬧出了與白黎初識的時的那莊趣事。
后來白夜才知道,那天剛好趕上了夏夕再開音樂會,學院里凡是沒課的人都去中央廣場湊熱鬧了,這里才會冷清。
兩人來駕著浮空板,越過門口的廣場,循著文院的大路、小徑前往約定的沁心湖。
匆匆瞥過沿途的風景,學院內的一切看起來和三年多前沒多大變化。
樓社肅穆如新,小庭清雅怡人,花草樹木常盛長青,園景池景美麗如舊。
一路上往來的學生們,有的悠然閑適,享受著青春歲月,有的往來匆匆,追趕或被迫追趕著如梭日月。
其實對于大多數學生而言,文禮學院的時光是十分漫長的。
三歲入學,往往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會畢業,而白夜到現在也只讀了三年。
而且白夜自從去年年中的分院交流會后就很少回學院了。
即便回來要么趕著去跟簡練武,要么去白黎那里幫忙一起開發靈樞,從來沒正經上過課,沒有個學生的樣子。
但東臨文禮學院對于白夜來說具有無比重要的意義。
這座學院,為他遮風避雨,讓他接納這個世界,融入這個世界,讓他窺見這個世界的面貌,讓他成長為有力量有勇氣直面這個世界的人。
這樣的評價感覺有點尬,但事實卻是如此。
起初他是一個偏遠封閉的村子里走出來的異世來客,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完全黑暗未知的。
最初的那段時間里,白夜雖沒有表現出什么,但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恐慌、緊張是占據他內心最多的感情,只有白月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心安寧。
當年青木原林那一戰,是他抱著主角無敵的心態在挑戰極限。
但現再想想,那時的他潛意識里未嘗沒有一死了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