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春陽和曹蘊一直在安撫李冬梅,李永剛悶不吭聲的跟在她們身后,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這會兒沒有存在感也就罷了,可是剛才在王家本該他站出來保護自己親姐姐的時候,他卻慫的只知道躲在姐妹和媳婦身后,那樣子誰看了不得說一句窩囊。
李永剛也知道自己窩囊,心里也氣自己沒用,甚至下定決心下次遇到事兒一定像個真正的爺們兒一樣站出來保護親人,可是到下一次,他又會怎么做呢?
肯定還會跟剛才一樣嚇的瑟瑟發抖連話都不敢說。他下了太多次的決心,結果還是窩窩囊囊這樣兒,而每次下決心大概只有他相信自己能做到,對自己的懊惱會少去很多。
走在前頭的三個女人都知道他什么德性,原也沒指望他能做什么,現在也沒心思顧及他的感受說點啥安撫他,就由著他在后邊胡思亂想自己個兒糾結再自己療傷。
李冬梅灰頭土臉衣服也挺臟,顯然還是她在外邊穿的衣服,回王家也沒收拾。
到家后,曹蘊先給冬梅打一大盆水,讓她洗把臉再換一身干凈的衣服。
冬梅換衣服的時候春陽和曹蘊都在,看到她身上各種傷疤還有沒完褪去的淤痕都倒吸一口涼氣。
“王八蛋”,春陽忍不住罵道。
曹蘊擰了毛巾替李冬梅擦身上,擦完又幫著把衣服穿好,這才嘆息著鄭重問李冬梅:“大姐,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孩子沒了咱的日子也得過下去,你得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已經哭累了哭夠了的李冬梅就像一個木頭人,別人怎么擺弄她就怎么動作,別人說什么她都沒有回應。
曹蘊長長的嘆口氣,扶著李冬梅上炕躺好,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在外這些天大概沒怎么睡過,李冬梅躺下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只是睡的很不安穩,眉頭始終緊緊蹙著。
怕打擾冬梅睡覺,春陽和曹蘊先到院子里,李永剛正蹲屋檐下抽煙,曹蘊便打發他去李家報平安。
“根本不用跟他們說,反正他們也不關心大姐,說不定還要怪你多管閑事”,春陽蹲在剛才李永剛蹲過的地方,氣悶難過的說道。
曹蘊蹲在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我把該做的做了,他們愿意咋想就咋想,我可管不著。你也別太難受,大姐現在就指著咱們給她撐著呢。”
春陽吸吸鼻子,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只悶悶的說道:“大姐以后可怎么辦?以前有巧丫她還有個盼頭,現在巧丫也沒了,萬一她想不開可怎么辦?就算她想的開,不管是回王家還是回娘家都不會好過,我一想到她以后...我...”
實在壓抑不住,眼淚到底還是撲簌簌的流下來。
甭管她多難受多著急都沒有用,最后作出決定的是李冬梅。
一覺醒來李冬梅的精神狀態好許多,跟她說話她也能嗯嗯啊啊的回應幾句,只是千萬別在她面前提巧丫,一提就哭。
春陽跟家里打好招呼,這幾天就一直在曹蘊這里陪冬梅。
曹蘊這邊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張炕,李永剛跟三個女人睡一塊兒怪別扭就回李家去住,李桂蘭嫌他窩囊嫌他做不了曹蘊的主一天罵他好幾遍。
光在自家罵自己兒子還不算,李桂蘭還跑到曹蘊這邊罵曹蘊,罵冬梅和春陽。
她催冬梅回王家,狠心的說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死也要死在婆家,有在娘家哭哭啼啼的工夫不如回王家趕緊給王大志生個兒子。
不管她怎么罵李冬梅始終不吭聲,如此幾次之后,李冬梅終于做出決定——回王家。
春陽和曹蘊都勸她再好好想一想,回王家以后肯定少不了挨打挨罵,日子不會好過。
李冬梅卻苦笑著對她們道:“我姑娘都沒了,在哪里都一樣,反正都沒個好。”
都勸不動她,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