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強是什么意思?
她早不拿自己當李家的人,李家也不認她,那李家修房子需要錢關(guān)她什么事兒?
自己想不明白,回家后春陽去找冬梅,讓冬梅幫自己想一想。
冬梅正在蠟燭底下挑黃豆,琢磨好一會兒才道:“那肯定是惦記你的錢了唄。你想想,你當老師換那兩只羊他們都惦記,現(xiàn)在不給羊給錢了,他們能不惦記?”
上學(xué)期就說要統(tǒng)一給老師發(fā)工資,每個月都有,按資歷給,春陽也有。可一直到放暑假,承諾的工資還沒有發(fā)下來,勉勉強強發(fā)了兩個月的。
這學(xué)期情況有變,據(jù)說上面管教育的又換了人,新學(xué)期一開學(xué)就把上學(xué)期欠的工資都發(fā)下來了,還承諾以后每個月五號之前肯定把老師的工資發(fā)下來,發(fā)不下來盡管去鄉(xiāng)里教育辦門口討說法。
劉校長媳婦和大寶媽都高興過了頭,回頭就在村里頭一頓炫耀,恨不能讓天下都知道東山村小學(xué)的老師以后都能領(lǐng)現(xiàn)錢工資了。
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兒,李家當然也知道,依著他們的性子不惦記才有鬼呢。
“大概是之前煩你大哥身體和你二哥考學(xué)的事兒一直沒盜出工夫來跟你要錢,回頭有了空肯定找你麻煩,你二哥給你通風報信你得有個準備”,李冬梅嘆息著說道。
春陽輕哼一聲,不忿道:“我看他們的臉皮能有多厚!我們的工資不是村長幫忙去領(lǐng)就是劉校長去領(lǐng),領(lǐng)回來直接給我,只要我不松口,他們肯定不會把錢給別人,家里頭一分錢都別想撈到。”
李冬梅沒有不忿,只是挺無奈的,說道:“你說咱們怎么就攤上這樣的人家了呢,上哪兒說理去。要是能選啊,我真不想在咱們村過日子,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不用成天看他們上躥下跳的多好。”
以前春陽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最近這一年她的想法變了。東山村確實有不少污臟事,有不少不像樣的人,可總的來看還是淳樸善良的人更多。
人又不是神,沒有誰是身上沒有毛病的,就連她李春陽自己身上也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所以她也不能苛求所有人都按著她想象那樣兒說話辦事。
只要心不壞,只要不對她存壞心思,這人總能相處下去。
至于李家,他們作他們的,只要不犯在自己頭上就任由他們折騰去,犯到自己頭上,那就讓他們知道從他們李家出來的姑娘可不好惹。
從李家出去的可不光有姓李的姑娘,還有一個姓曹的媳婦兒呢,同樣不好惹。
莊稼地里沒啥事兒,曹蘊每天只用半天時間放羊割草就行,剩下那半天就跟李冬梅一塊兒做豆腐出去賣。
她們倆忙活效率會高出許多,能做出更多的豆腐,腿腳勤快一點兒,多走幾個村子總能把豆腐都賣出去。
去三胖子屯的時候,楊大牙又過來找冬梅動手動腳,冬梅不客氣,旁邊的曹蘊更不客氣,直接一秤砣甩楊大牙的脖頸子上,疼的楊大牙倒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得虧曹蘊手下留情沒使力往腦袋上削,那挺老沉一塊鐵疙瘩削腦袋上興許命都沒了。
自打曹蘊下這么一次手,那個楊大牙再沒往冬梅跟前湊過,迎面走都得繞道,可給冬梅樂夠嗆。
她們在外頭忙活的時候曹佩瑜就在家里做做家里的活兒照看孩子,都是挺細碎的活兒一天下來也不清閑。
知恩呢,隔三差五的往外頭跑,問就是去鎮(zhèn)上撿破爛兒了,每次回來都帶一些破破爛爛修補之后倒挺有用的東西,曹佩瑜只讓他注意安也沒攔著他。
明兒個知恩要去縣里體檢,曹佩瑜多少有些不放心,叮囑很多。還擔心他性子不夠仔細丟了兜里的錢,特意在他貼身的衣服里縫了個內(nèi)袋,讓知恩把緊要的東西都貼身放著。
這一去就是好幾天,曹佩瑜天天念叨著,不管曹蘊和春陽說什么她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