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顫抖,仿佛驚雷滾滾。
擁堵在路口高喊口號的人群一哄而散。很快,他們讓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馬具裝的重騎兵。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越來越多的具裝甲騎在面朝老兵人墻的大街盡頭集結,排列成膝蓋碰著膝蓋的密集戰列。他們的胸甲、馬鞍一側的盾牌和胯下戰馬的馬衣上繪制著各式各樣的紋章,煌煌甲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麥克唐納將軍召集了來自拜耶蘭世家名門麾下精選的甲騎。他們兵分幾路,像時鐘一樣精準的同時出現在元老院廣場的附近。
當數百名全身是鐵的重騎兵出現在街口的時候,口號聲此起彼伏的元老院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早已部署在那里的步兵和輕騎兵一言不發地注視著甲騎兵的精甲和高頭大馬,在他們灰心喪氣的軍官帶領下向兩翼撤退。附近建筑物上揮舞旗幟聲援的平民也一時間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寒冷的冬日下,銀光閃閃的騎墻刺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是時候了。”麥克唐納將軍心滿意足地敲了敲自己的煙斗。
“甲騎兵,前進!”老兵中的老兵,喬治·隆巴頓振臂高呼。
激昂的鼓點聲響徹云霄。
“hurrah!”
具裝甲騎開始緩緩啟動。他們如行云流水般在街道和廣場入口展開,以無與倫比的組織度編成威風凌凌的騎墻。
在旗幟和鼓聲的號令下,上千個馬蹄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滾滾轟鳴。
他們是精銳中的精銳,以堂堂之陣沖擊可以無視魔咒和恐懼,直面一切強敵。有些不信邪的超凡者曾經試圖正面挑戰甲騎的集群,他們的經驗和心得從未流傳。
那些聚集在市政廳前面的老兵們緊抿著嘴唇。他們對于眼前的重騎兵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經過東方檢驗的集群沖擊。
但是,誰也沒有直面這支部隊沖擊的經歷。
具裝甲騎的展開非常迅速。在好些位置上本來站著聲援的平民,但是騎兵一到他們就煙消云散了。
格里菲斯和大部分修托拉爾都在這支隊伍里。當他們領取了封君家族送來的戰馬和甲胄以后,高級軍官和大騎士就過來安排所有人的位置。
來自不同家族和部隊的騎兵們雖然沒有合作的經驗,但是一起推進并不是多困難的事。今天的任務不需要使用高難度的騎槍。他們就像是在節日閱兵的隊伍里一樣,排成緊密的筆直戰線,踩著鼓點,舉起如林的刀劍向著前方壓去。
剛剛被痛打了一頓的格里菲斯不知所措,身體和胯下的戰馬跟著鼓點下意識地動了起來。
他的身上披著可以用來參加節日游行的漂亮板甲,胯下駿馬被調教的無比忠誠,比起阿蘭黛爾家族提供的裝備也毫不遜色。雖然是第一次磨合,但是騎兵與坐騎的配合堪稱完美無瑕。
但是,這……
元老院議事堂前的老兵們默不作聲,他們不前進,也不后退。
雙方相聚不過兩三百米。
一個衣衫破舊的女子走了出來,在銀色的騎墻前方歌唱。她的歌聲明亮而清澈。
“當我走在前往舊鎮的路上,嗚呼,嗚呼
“當我走在前往舊鎮的路上,嗚呼,嗚呼
“當我走在前往舊鎮的路上
“我手上撐著拐杖,眼中掉著淚水
“聽到悲慟寡婦的哭泣
“羅尼,我快認不出你了。”
她的歌聲溫柔而凄厲,直入心扉卻讓聽者心如刀割。
“帶著你的小鼓和長槍,鼓聲和呼號,嗚呼,嗚呼
“帶著你的小鼓和長槍,鼓聲和呼號,嗚呼,嗚呼
“帶著你的小鼓和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