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張一成嘆了口氣。
“所以,這樣敏感的案子,還是繞著走比較好。”
“你我都知道,那些傷害他人的人,必須付出代價。即使有一絲可能,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得得得,你啊,也別講什么大道理。”付明宇嘆了一口氣,“我帶你去。這事兒,也只能限制在咱們三個人當中。”
張一成點點頭。“這個你放心。”
車子拐進公安局大門,緩緩停在大樓門前。張一成跟著付明宇,繞過大樓,來到后面。
后院很寬敞,左邊一排平房,看樣子是餐廳。院子東邊,有一棟三層高的老樓,縮在陰影里,被辦公大樓遮擋得很嚴實,仿佛在另一個世界。
“這是原先的刑偵實驗樓。新大樓蓋好后,這里就做了檔案室。”付明宇沖看門的老頭打了個招呼,接過一串鑰匙,帶他們來到二樓。
水泥地面,老式門窗。雖然整飭一新,仍帶著濃重的過去味道。
付明宇打開一扇大門,指著前邊一排檔案柜。
“新歸檔的,都在這一排。”
檔案還是新的,連塵灰都沒有。張一成把四本檔案都拿出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一個一個打開,細細地看起來。唐曉亮也過去幫忙。
張一成一邊看,一邊讓唐曉亮記下一些信息。看完文字資料后,他把檔案里的現場照片,擺在桌子上,站起來,仔細對比著。
慢慢地,張一成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松了口氣,拍拍唐曉亮的肩膀,“看出問題來了嗎?”
唐曉亮點點頭。
付明宇本來已經焉焉入睡,聽到這句話,也湊了過來。
“哪里有問題?”他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誰愿意別人指摘自己的錯誤。越是朋友,越是難以忍受。
張一成把他拉到跟前。
“你看這四條綢帶,除了顏色不同,材料看上去是不是很相近?”
付明宇點點頭,他不能不承認,“確實這樣。”
“問題是,齊州市的兩名死者,用的也是這樣的綢帶。”
“啊,這怎么可能?”付明宇心中感到一股寒意。
“就是這么巧。”張一成笑道,“但這未免也太巧了。”
“這些案子,中間都隔了一段時間,我們沒有人想到,要把他們對比起來看。”
“你再看看這些地點?”
“地點怎么啦?”
“關帝廟,周公廟,南山大佛,東武墓地,這些地點都與祭祀有關。齊州市的兩起案子,一個在桃花寨墳地,一個在黃石崖石窟,也都與祭祀有關。”
“這有點夸張吧?搞得跟邪教似的。”付明宇搖搖頭。
“這些案子現場周邊,有沒有紙灰之類的,或者出現過可疑人物?”張一成追問。
“沒有。”付明宇很肯定。
“報案人呢?”
“都是遛彎的老頭老太太,沒有什么可疑的。”
張一成皺起眉頭,不應該啊。必須找出這些案子更多的共同點。單憑一條綢帶和類似的地點,說服力并不強。
“一成。退休老局長那個現場,我去過。因為牽涉到咱們自己人,所以我查的特別仔細。基本沒有什么疑問,除了……”
“直接說你的感覺。”
“就是他用的那條綢帶,是大紅色的。我覺得這個顏色有點怪。老局長,平時不怎么喜歡紅色。你知道,干咱們這一行,有點小忌諱。”
張一成知道他說的意思。刑警經常跟血打交道,所以對紅色,內心有一種不自覺的抵制。
但付明宇提醒了他。
這四條綢帶的顏色,沒有一條是相同的。
他驟然收緊眉頭,內心一種強烈的想法,在掙扎成型。就差那么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