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
“習慣習慣就好了。”
張一成和谷蘭詩并肩走在一起。他回頭望了一眼王彩霞。她正盯著他們倆走出大門。
“你們好像很熟啊?”
“大哥忘了嗎?我的衣服都是她這兒訂做。你還夸過我呢。”谷蘭詩笑著說。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張一成拍了拍腦袋。
“我的事兒,你總記不住。你的事兒,我可是記得很清楚。”谷蘭詩不滿地嘟起嘴。
“男人,就這德性。”張一成分辨說。
“借口。”谷蘭詩不理他,徑自走向車門。
張一成上了車。說,“妹子,我想去黃石崖看看。”
谷蘭詩沒有吱聲,似乎生氣了。但車子還是向黃石崖的方向開去。張一成也不作聲,他清楚,無論他開口說什么,都會是錯的。他等著谷蘭詩開口。
“這個李娜娜看上去挺正常的啊?”谷蘭詩隨口說道。
“她絕對有問題。”張一成肯定地說。
“我自言自語,又沒問你?”
“我也是自言自語。”
谷蘭詩噗嗤一聲笑了,“咱倆這是在斗氣嗎?”
“我可不敢。”
“好吧。大哥,她哪里不正常?我怎么沒看出來。”
“我問她25號那天的行蹤……”
“對啊,人家說了呀。”
“說的方式不對。”
“方式不對?”谷蘭詩驚訝地說。車從高架上駛下來,拐到佛慧一路。
“25號,距今天已經十多天了。而她說的沒有一絲猶豫,有條有理,似乎刻意練習過一樣。”
谷蘭詩恍然大悟,“你這么一說,確實是這樣。”
“我問的是那一天,她自然知道哪一天。”張一成緊鎖著眉頭,“但她卻是從3月15號開始講起的。”
“一般人不會這樣。現在想想,確實很刻意。”
“而且,她的話用的書面語比較多。像起身離開,欣賞,掛,預感等等。都是刻意修飾的詞,感覺像在演說。等我問她4月1號時,你再想想她的反應。”
“正常多了。而且,有些事兒似乎并不確定。”
“4月1號,到現在,過了六天。對于六天前的事兒,她還需要查一下手機確認。那么對于十幾天前的事兒,她為什么卻記得如此清楚?”
“原來,你這么狡猾。我還以為你隨便問問呢。”谷蘭詩嘆口氣說,“我要是兇手,可不希望碰上你。”
“不是我狡猾。是因為她心里有鬼。我問她認不認識曲曉波,她也猶豫了,似乎在想如何回答更好。”
“也就是說,她可能認識曲曉波?”
“對。”
“可是,我們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兒。”
“是啊。”張一成沉默了。
已經臨近中午,黃石崖杳無一人。
“看來,這里就是張……晶晶自殺的地方了。”谷蘭詩指著石窟邊的那棵大樹。
張一成點點頭,站在樹下,極力向山上望去。半山中的大佛,反射著金黃色的光芒,威嚴的目光逼下來,似乎想讓一切慌言無所逃遁。然而,這慌言卻無處不在。
“你在這里歇一會兒。我上去看看。”張一成指指旁邊的石凳。
“我才不呢。這里一個人也沒有。一想到張……晶晶,我心里就害怕。”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陌生,谷蘭詩在說張晶晶這個名字時,都停頓了一下。
張一成笑笑,伸手拽著她的手,沿一邊的小路向上攀爬。谷蘭詩沒有躲閃。張一成的手大而溫熱,一如他臉上的溫度。
她偷偷看了一眼張一成。他似乎很自然。看來,這只是山路崎嶇,他下意識的行為。她壓住心跳,跟上張一成。
路,都用石板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