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芫開始深深沉思起來,“王上,我可以幫你,但我有條件....”
南芫的條件不過僅僅是為了救王后,許是多年的相伴耶律蒲魯的內心還是有那么一絲絲感情的。
可是待南芫再見到王后時,那頹靡絕望猶如枯槁的女人,眼中滿滿的怨恨。
南芫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她身旁。摩挲著臉上已結痂的傷口,不久這里將會長出一條疤,一條永遠磨滅不了的傷疤。
竹瀝從那日后便變了個人,她穿上最鮮艷的衣裙,化上最美的妝容。在宮中起舞。
她說,只有在舞蹈中才能感受到快樂。
天蒙蒙的亮了,曼尼莎和竹瀝的死訊傳來。
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竹瀝就這樣握著劍深深的刺進曼尼莎的心臟,與她一同倒在了血泊之中。
兩人的嘴角微微揚起,想來最后一刻她們都釋懷了諒解了,也解脫了。
耶律蒲魯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感情,冷著臉替她們辦了葬禮。
下雪了。
南芫終于收到了無情的信。
她也終于得到耶律蒲魯的信任,成功回到旻朝。
只是一切比設想的還要糟糕。
“臭死了,也不知她哪來的臉回來”
宮里的流言越傳越多,終于讓江籬下令止住了。
南芫此刻正站在殿中,臉上貼了半邊面具,穿著粗布衣裳。
算不上多好看,卻也并不邋遢。
那來自眾人心中的話語,也不過是對突厥的歧視。
“為何不向我求救?”江籬看著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哽咽。
“臣妾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南芫有些淡漠。
“你的臉....”
“陛下可是忘了,臣妾是個大夫”南芫笑的燦爛,是啊,大夫。可是醫者不自醫啊。下半句南芫并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必要了。
“是啊,大夫...”江籬有些喃喃自語。
“回來就好,舟車勞頓皇后先下去歇息吧”
“陛下就沒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朕信你,下去吧”
南芫沒有再說什么,道了謝,回了宮殿。
星兒和桑枝哭成了淚人,恨不得替她承受毀容之痛。
決明子聽聞她的傷勢,也前來拜訪。
南芫擺擺手,“留著又何妨,不礙事”
現在重中之重,是調理好兩國的關系。
她知道一直有突厥的人,在暗中監視。
當夜她就馬不停蹄的和江籬商議。
江籬對她難得的生了氣,甩了袖子,俊眉緊蹙“皇后你當真同他們傳的那般,是突厥的奸細。不要忘了哪才是你的家鄉”
“臣妾記得陛下今日說信臣妾,如今臣妾不過說了三兩句陛下就開始下定義不想聽了。也罷,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這子民也是陛下的子民,臣妾何必要淌這趟渾水”南芫賭氣道。
“別妄想用天下和子民來搪塞朕,說,你是不是真的和那個....”
南芫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們毀了臣妾的臉,難道還會對臣妾有非分之想嗎。陛下,你終究還是相信了流言”
“罷了,朕不同你計較。妄議朝政的事也不怪罪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養傷。突厥的事朕和大臣心里都有數”
“好好養傷?陛下覺得臣妾回來了,黃芩能安分守己嗎?”南芫忍不住吼道。
皇貴妃,黃和皇差了可不止一點點。這才過了多久,她直接把后位讓出來得了。
說到黃芩,江籬看向南芫的眼神有些愧疚,連語氣也平了下來“朕與芩兒從小一起長大,她總是事事圍繞著朕,是朕冷落了她。你與她同歲,是該好好一起處理后宮的事”
南芫走出御書房,冷風擦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