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
一身穿新郎裝的男子在鬧市疲于奔命,極致張揚的紅以這種落魄的方式再一次出現(xiàn)。
他撞翻或推翻了無數(shù)的小攤,身后狼藉一片,到處是呼喊聲,辱罵聲,尖叫聲,可謂是雞飛狗跳。
干凈的袍子上沾滿了污穢,那新郎帽也在逃跑中不知去處,披頭散發(fā)亡命在這,上演街頭大逃殺。
他慌不擇路,被左腳伴了右腳,身形踉蹌,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形又踩到自己的新郎服,毫無準(zhǔn)備的摔在冷硬的青石板上,沾了一身的冰渣。右臂傳來一身悶響,他掙扎的站起來,顧不了右臂的傷勢,左手虛托著右臂,咬著牙繼續(xù)跑。
毛孔里透露出驚恐。
屋檐下一只毛皮油光水滑的黑狗用爪子撥弄著一只斷尾花貓,那貓兇狠的撓了它一爪,黑狗從牙縫中擠出聲來。
“嗯嗯”
一爪拍子野貓腰上,那野貓叫的凄厲。
“喵!”了一聲沒了聲響。
黑狗叼著貓路過新郎官的尸體,大搖大擺的從他身上跳過去,野貓掉在地上,它低頭去咬,卻被那花姑娘嚇的尾巴一夾,“嗷嗚”一身跑了。
可憐的新郎官還未與心愛的姑娘拜堂成親,與她共剪西窗燭,夜話巴山雨,便倒在地上。
他用手捂著自己不斷滲血露風(fēng)的脖頸,眼里是對生的渴望。
“救我!”他無聲呼喊。
一把羽扇越過眾人的頭頂,耀武揚威的在空中巡視一圈后回到主人手里。
似在嘲笑底下凡人的弱小。
那些人的驚恐,無助被羽扇的主人盡收眼底,她嘲弄的看著他們,扯出一個殘忍的笑。
她穿的花花綠綠的,一張臉抹的五彩斑斕,若不是那玲瓏的曲線,真真是辯不出男女。站在混亂的人群中扎眼的很。
當(dāng)街殺人!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
明里暗里的修者們冷眼旁觀這起殺人案。
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新郎官是個凡人,是不知道誤殺凡人是要被關(guān)小黑屋的嗎?但看五顏六色的人兒氣定神閑的站在那,周圍的人如見到洪水猛獸一般作鳥獸散去,她一人獨自美麗。
眾人有情況,我等且再觀望觀望。
遠處翻房頂?shù)念欓L琉停下腳步,看著那團繽紛亮麗的人兒,謫仙般的五官擠在一起,心道“見鬼!”
白靴在積雪的屋頂踩出凌亂的腳印,一大塊積雪也被他的情緒感染,逃也似的脫離大部隊,順著傾斜的屋頂爭先恐后的“啪啪”的摔在路面上,驚跑一地的野狗。
驟然與她對視。
那人兒看到了顧長琉,朝他興奮地揮了揮手,抬腿就要往這來,嚇的顧長琉一激靈,好在是有驚無險,因為“城管”來了。
她也瞧見了,有些抱歉的看向顧長琉,朝他做了個口型。
等我!
顧長琉才怪。
林凈秋被她的突然出現(xiàn)給嚇到了,扯了扯顧長琉的衣袖,道“爹,咱快跑!”
小臉皺起,都快哭出來了。
倆人悄咪咪的遁走,而那個花姑娘頂著一張五彩斑斕的臉,也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只見圍成一堵墻的人海中開出一條路來,一群衙役浩浩蕩蕩地從中走出。
為首的那位是一位胡子拉茬的彪形大漢,按著腰間的刀柄領(lǐng)著一群衙役出來。
抬手,那群衙役停了下來。
“當(dāng)街殺人,拷上。”
話音剛落,一位手執(zhí)桎梏的衙役就小跑出來,作勢要逮捕她。
她嘴角笑很快就僵了下去。
無法反抗!
果然。
就在那桎梏要將銬起來的時候,一點寒芒將至,那位僥幸從李樂池手中存活下來的彪形大漢,就這樣消失了。
一把普普通通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