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豹尾仙,有點意思啊。”
斷壁殘垣之中,閻淚用手指輕點著眉心,口中喃喃自語著。
“無淚仙尊,還不動手么?”
梁逸夫此時體內(nèi)的戰(zhàn)意已經(jīng)熊熊燃起,體修雖被歸為魔道,但也并非真正的嗜血魔頭。
魔道之人雖然霸道蠻橫,但自視甚高,不屑于沉迷殺戮,會自然而然的避免殘害凡俗之人。
這也是魔道之人與邪道之人的最大區(qū)別,在邪道之人眼中,凡俗之人與正道中人吸取的天地靈氣沒什么區(qū)別。
自詡正道的修士在吸收靈氣時也沒有征求過靈氣的建議,那他們修煉邪術(shù)自然也不需要在意凡人的想法。
這一點上,無論是豹尾仙,伶蟬仙尊還是閻淚觀點都是一致的。
這三人中閻淚的觀點則更加極端,只要是閻淚覺得討厭的人,不管是凡俗之人還是正道、魔道、邪道一律都是藥渣。
“怎么?梁兄這是手癢了?”
閻淚嘴上問著,但雙眼并沒有看向梁逸夫,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地面撕裂后露出的深淵。
梁逸夫怎么說也曾是雄霸一方的通天樓主,倒也不至于還停留在一段時間不打架就手癢的心境水平。
只是最近與邪道中人交往比較密切,漸漸已經(jīng)有些能夠接納邪道中人了。
但此時看到閻淚和伶蟬仙尊對于豹尾仙這種行為沒有絲毫排斥抵觸,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煩悶。
道不同不相為謀,觀念之間的分歧碰撞很多時候比真正的矛盾更能拉遠彼此的距離。
閻淚察覺到了梁逸夫的心理狀態(tài),故意插科打諢了一句。
但這件事是早晚都需要面對的,如果梁逸夫自己無法調(diào)節(jié)這個問題,那無論他的個人實力再強都很難重新奪回兇魔煉獄的地位。
即使他能夠以一己之力覆滅整個竊天道窟也無法重振當年通天樓的輝煌。
當年的通天樓之所以會一夜之間倒臺,就是因為梁逸夫為人太過剛愎自用,無論是對邪道還是對正道都采取強硬政策。
甚至很多小宗門的體修在投奔通天樓時都遭到了排擠和冷落。
梁逸夫只相信自己手下自己培養(yǎng)的那些人,這種風氣在他的帶頭作用下席卷了整個通天樓上下,各自報團,互相排斥。
這也是通天樓一次戰(zhàn)敗便一蹶不振的原因,大部分的宗門成員在梁逸夫戰(zhàn)敗的瞬間就選擇了棄船逃生。
他們平日里享受著通天樓的威勢,但內(nèi)心對通天樓并沒有多大的歸屬感。
這也使得竊天道窟來犯之時,通天樓連一半的整體實力都沒發(fā)揮出來,就直接兵敗如山倒的四散潰逃。
感受到梁逸夫思維發(fā)散,陷入了沉思,閻淚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收回凝望深淵的目光投向了空中的寒蓮真人。
寒蓮真人表情肅穆,看不清神色,一手負于身后,一手捏拳擺在腰間,看似沉穩(wěn)實則手心里已經(jīng)攥了一把汗。
“寒蓮前輩,不愿賞臉與在下細談一番么?”
豹尾仙抱著肩膀站在倒塌的廢墟之上,再次開口催促。
身形龐大宛如小山一般的吞天鱷虎視眈眈的盯著寒蓮真人,一對小眼兇芒畢露。
“聽得見。”
寒蓮真人心虛的小聲嘟囔了三個字,心中暗暗腹誹。
“下去?我這七尺之軀給你旁邊的孽畜剔牙尺寸正合適,我敢下去么?”
方才楊冬動手之時刻意分出心神觀察著寒蓮真人的反應。
寒蓮真人雖然竭力掩飾,但那突變發(fā)生時的一絲驚恐還是被楊冬敏銳的捕捉到了。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確認寒蓮真人口中的所謂“天之把”只是嚇唬自己的。
“既然如此,我干脆就跟前輩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前輩可是在與閻淚合作?”
寒蓮真人